这厮性格岂止是狷介,简直不可理喻!哪有这般说话道理,你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吃软饭被当猪养驸马而已!
也是李佑对林驸马不熟悉。那林驸马平常说话习惯就是这样子,带着几分尖酸刻薄愤世嫉俗,其实没什恶意。换成熟悉也就笑之,或者遇到不熟识又怕他身份,忍几句也就适应。但若遇到不惧他身份,难免要引起误解。
论起口舌之争,李佑什时候吃过亏,当即还口道:“听说公主选秀男比天子选秀女还令人津津乐道,在京师如同节庆般,能脱颖而出者皆为才俊。在下实在没有雀屏中选而登时富贵加身大福缘,只得步步侥幸做到实职七品,居官常思来之不易,时存战战兢兢之心,比不得驸马天家东床,自是横行无忌。”
林驸马将手中扇猛然合,瞪眼就要反唇相讥。
朱放鹤先生眼看两边又要起冲突,连忙调解道:“两位皆为有才之人,可谓时瑜亮。万万不可互轻,看在为兄薄面,应当把酒言欢才是,不然辜负这良辰美酒。”
部郎答道:“给杂流补监获出身朝野非议者甚多,实不相瞒,本官也是极力反对。不过时任次辅裴阁老为国家求贤计,力主此事,如今他已致仕,难免有人去政息之忧。”
这说来入监读书机遇还挺宝贵,错过这次坐监下次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原本认识票各方大员而有所依仗,不怎珍惜坐监李佑登时纠结万分。
他不经意抬眼却瞥见朱部郎神容轻松,怡然自得持盏品茶,心里忽地有明悟,朱大人是在等着卖人情呢,这种手法在官场中太常见。
“在下束手无策,听放鹤先生为人有情有义,还请施援哪。”李佑拱手道。
朱部郎其实现在也不图什,见状笑呵呵道:“好说,本官试试,给你办个长假停监。”
两人便没在外头再说什。朱放鹤换间小厅,吩咐摆上酒食开席。
身份最尊林驸马却故意坐在下首,讽刺道:“草民可不敢居于七品大老爷之上,免得无意间又有什冒犯。”
你
这时候,朱部郎打发去下人也把林驸马请过来。
无论是跟血缘稀释几乎快没有宗室礼部员外郎相比,还是与待选七品相较,在名分上皇家女婿驸马都尉尊贵多。所以朱放鹤与李佑齐出去迎接。
或许是久病成医原因,林驸马恢复能力不错,短短两日不见,前夜留下痕迹已经不明显。
这林驸马对朱放鹤和李佑拱手还礼,却道:“朱兄,只说请吃酒,怎这个奴颜婢膝人物也在?”
李大人闻言大怒,和提他吏员出身样,他同样也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奴颜婢膝、阿附权贵、卑躬屈节、谄言令色、媚上欺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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