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位邵舍人便是袁阁老身边随员,但口中所言让李佑听着既可气又可笑,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做派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砸他饭碗啊。内阁之中怎会有这样莫名其妙蠢货?他李佑就是好得罪?
不过心里绕绕,李佑又想道,莫非有什目?
但不管对方是真蠢还是假蠢,李佑却是必须反击回去,不然以后都照此例,那这个分票中书还怎当下去?有些事暗通款曲并非不可以,但哪有这公开逼迫?
当下李佑也不废话,指着门外道:“机要之地,谁许你进来?出去!”
“大胆!你……”邵舍人指着李佑道。
日这页写下例如“给事中刘振为兵部事,发杨阁老”等字样。
其实李大人单枪匹马话还是适合当理刑官这类业务比较单纯官职……大明律不太顶用,本朝判案有些判例法味道,只要照搬着历朝律例,找出类似案子判法萧规曹随即可。
当然,分票中书业务说单纯也很单纯,无非就是将章本登记后分成几叠,然后每个大学士送叠。但问题在于大家似乎都不想让这份工作太单纯。
便如此刻他眼前这份奏章,吏科给事中弹劾吏部本月大选不公。
六科给事中,与内阁同为内廷禁直,是分头负责政务纠错补漏督办之官。虽然仅仅是六七品,但手里有两个大神通,曰封驳二曰科参,不可以等闲视之。
李佑不与他理论,拍案斥道:“滚!否则本官参你刺探机密之罪!”
邵舍人咬牙切齿,瞪李佑眼,恨恨而去。
李佑望着他背影,暗道这袁阁老遭人嫌弃,身边大秘也般无二,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赶走碍事,李佑继续工作,可巧下本奏章就是安御史,也就是袁阁老打发邵舍人来索要那本。
他好奇地打开翻阅,原来内容是抨击京城勋贵和皇庄侵夺官民田地风气,奏请要整顿京郊及直隶皇庄勋田,清丈田亩;要就让皇庄勋田纳税
这会儿吏科跳出来就选官事务挑刺,也许有什复杂内情,但对李佑来说不难处理。根据许尚书送上位前暗示,这种奏章应当统统打发给杨阁老。
又登记几件,却有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进屋子,很是无礼。
李佑抬头看去,那人打扮与自己差不多,估计也是中书舍人。忍着不满,问道:“你是何人?”
来者神态傲慢道:“区区制敕房舍人姓邵单名个钧,奉袁阁老之命,来取安御史奏本,不知李舍人可曾见到?与拿出来。”
话说阁老体面尊贵,身边总得有人使唤。但又因为在内廷入直,家奴是进不宫,所以有些中书舍人便在阁老左右充当随员,出入同行,类似于二十世纪领导秘书角色,地位也是颇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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