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想想,这千岁是宫中人,情感上不会像外朝那样与内监苦大仇深,便抱着不得罪人态度答道:“当年司礼监兴起,不过是天子身边需要有这些而已。”
千岁赞道:“说甚好。天子身边总是需要此类人。远如前汉,在内
“人微位轻,不敢奢望。”李佑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却露出丝丝怨气。
“人生在世,你到底想要什?”归德长公主话头转,“权势?钱财?美色?名声?”
李佑感到自己怎说都是错,跟长公主讨论人生观价值观更是不靠谱事,便反问道:“殿下又想要什?”
长公主微微笑道:“要是你这个人……”
李佑慌下,好像不太适应如此直率露骨表白。却又听她继续道:“连带你职位。”
露出身窄袖蟒纹红曳撒,头上却是顶乌纱翼善冠,十足十男儿装扮,还是皇亲国戚那种。
很妖异俊美,李佑目光被眩眩,随后无语。殿下您这到底是不是想低调微服?幸亏她在外面套斗篷遮得严严实实,不然路走过来也太令甲乙丙丁们侧目。
归德千岁仿佛知道李佑所想,“你多虑,并非孤身前来,轿夫侍从都在巷口外等待。”当然,长公主另层含义是,侍从们只知道她进这个巷子,并不清楚她去哪家。
又坐于上座,环顾四周道:“李舍人果然清贫。”
清贫就清贫罢,谁跟你比都是穷人。惊魂未定李佑没有心情与她闲聊寒暄,单刀直入问道:“殿下秉夜前来,有何见教?”
说来说去,还是分票中书这个差事惹人垂涎。
归德千岁突然抬高声调,“为官者,多半贪图是权势。如今你有个大好时机,犹自盲目不知乎?”
不等李佑有所反应,她径自说道:“当年司礼监炽焰高张,权柄之重,号为内相,李舍人可曾耳闻过?”
李佑当然听说过,而且听过太多。凡是对明朝稍有几分解,谁不知道司礼监厉害。不过这跟他有什关系?头可断血可流,他也不会自残入宫。
“司礼监之存废,你又如何看待?”归德千岁不知为何考校起李佑。
“携酒食为李舍人复职贺喜。”
虽然不想搭腔,但涉及到自家官职,李佑还是忍不住道:“在下并不曾耳闻。”
“方才宫中家宴,母后款待族亲,心怀大悦。有个在苏州造金砖表舅进几句话,便将你差事复原。李舍人果然是七窍玲珑哪,委实佩服得很。”
钱老爷真利索,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将事情办成……李佑闻言心中大赞,给五星好评。面上却不敢置信道:“今日偶见钱老丈,信口提几句,不想钱老丈如此提挈。”
归德长公主盯着李佑道:“那你可曾责怪不提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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