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云山雾罩,这堆名字都是谁啊?好像是本朝历代各种太监大头目?大明有这多优秀公公?为何大部分未曾听说过?
晕晕乎乎中,李佑不由得幻想自己意气风发地居于内阁,鹅毛笔下指点江山豪迈。
突然他打个冷战,又想起自己初上任分奏章时,细看那几本折子却看不懂事情……便立刻回到现实,好像以自己知识水平不是那块料啊。
治国谈何容易,让自己乱搞通就是祸国殃民哪。做点小恶,可以接受,但要祸乱天下被千夫所指,却有点畏惧。
还是当个没有责任小官僚比较舒服……最终李佑苦笑道:“千岁好意,本官不识时务,敬谢不敏。”
廷设六百石尚书台,开卑官任事风气,终汉压外朝而柄国事。近如本朝,先立有五品内阁,收以内廷驭外朝之功,后又有司礼监,收以近侍驭内阁之效。种种因果,皆是以内抑外也。李大人位卑职重,仿佛前贤,而今上身边广揽英才,欲有作为正当其时也!”
这是挑动,这是鼓动,这是煽动!
归德长公主话岂止是暗示,简直就是赤裸裸明示——只要你肯真心归附,拿着分票之权协助天子,将来成为天子身边所谓“内相”也不是不可能!历朝历代都有先例,大把大把成功经验就在史书上写着,照猫画虎很容易,还有什可犹豫?
听到这些使得李大人口干舌燥,几乎要失态,难道有机会成为明代版尚书令?文官版司礼监?
“你是个人才。”归德千岁加把火道:“可惜没有出身,在外朝终不得大用,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息?”
说这许多,说得这透,还是如此结果……归德长公主对这个答复
还有句更火上浇油:“以你之间关系,怎会害你?难道李舍人信不过?”
好亲密话,李佑稳稳心神,婉拒道:“多谢千岁指点,不过本官难当大任。”
“你自然当起。在内廷自然用内监最佳,但中外瞩目其事难成。文臣中合用者少之又少,而你秉性、出身最合适。你若为天子大用,何异于从龙之功?大明朝文臣造不得反,而天子随时可以逆转,这点你还看不清?”
不得不说,归德千岁之言很实在,李佑差点就被说动。不免也吐露几句心声,“自古云,伴君如伴虎,看本朝内监大珰下场,本官不敢想象其事。”
归德长公主笑道:“你可指魏忠贤、刘瑾、王振等人?但本朝内宦尚有王岳、徐智、范亨、覃昌等皆为时忠良廉靖!更有文雅如萧敬,谨厚如陈宽,忠谠如何文鼎,廉洁如金安,耿介如兴安,知人如金英,持正如怀恩,刚勇如张永、节义如王承恩者!还有张宏修身自守,田义无私至公,陈宏以圣贤道理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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