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官场自然有官场规矩,下级因为某事上奏朝廷,除非是检举揭发告黑状,般要先给上司过目,免得有什不周到之处。当然也可以不照着办,只要你不怕得罪上司。
李佑按正常规矩,因河务事情写奏本给朝廷,要先将奏本交由河务事情主管上司,也就是巡抚衙门过目确认后,再发至京师。
所有人几乎在同时间想到,现在只有李佑奏章没有出现,莫非在巡抚衙门这道关口被扣留住?
如果李佑不送巡抚衙门,直接将奏章向京师送,那巡抚胆敢拦截奏章就是可拟杀头大罪,这也是太祖皇帝定下。
但若他将奏章送巡抚衙门,就相当于请示。这个情况下奏章被扣留就是件很普通小事,放在官场也算不过错。堂堂封疆大吏巡抚扣留手下六品官个请示算得什。
事,就是太大,真要故意忽略,难服天下人心。
正当她强忍恶心,准备吃下这颗苍蝇时,忽有文书房太监进殿奏道,有淮安凤阳巡抚六百里加急报!
钱太后接过奏章,看过后不禁双眉舒展,递给麦承恩道:“念!”
麦公公便又读道:“臣杨负叩首……已于九月十五日挖东岸高家堰南段,引洪泽之水东去,南岸祖陵险情因此而解……”
殿中大臣闻声耸动,不想突然又冒出个转折,事情要有变化!
殿里有识之士忧心忡忡地想,再普通小事,牵扯到出名难缠李大人,只怕也不是小事,朝堂又要有番风云……
这些变化,沉浸在大功到手喜悦中李佑尚不得知。此时他身穿便装,慢悠悠地在盱眙城中走动,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看。
这县城虽然与他家乡虚江县,或者与任职地江都县相比,实在不算什。但李佑为防汛,已在村落堤坝这种地方待个月,触目不是洪浪滔天就是哀鸿遍野,仿佛久不见人间红尘,此时身在人流街市中自然别有番感慨。
巡抚还没有到盱眙,李大人
这本杨巡抚奏章显然是另种说法,表示祖陵得救是因为他扒高家堰泄洪,正因如此,所以祖陵水位才会及时降低。更有意思是这本奏章对李佑只字不提,摆明是要与李佑争功啊。
当然,不能说李佑没有功劳,这点谁也否认不。但关键在于这个重中之重首功归谁。谁有首功谁就是旗帜人物,意味当然不样。
还有个更微妙情形是,守陵太监奏章到,杨巡抚奏章到,那另当事人李佑奏章在哪里?为何还没有到达京师?
殿中诸公谁没写过奏本,稍思索便有猜测。
太祖皇帝定下制度,天下之人从王公贵勋到平头百姓,都可以给朝廷上书,各级官吏也都有直接给朝廷进奏权利,为是保证朝廷耳目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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