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仪从已经从黄昏等到此时,连忙将大老爷接上轿子,起驾回同知分署。
坐在轿子中,李佑忽然清醒。他在行宫与归德千岁交谈时,被突如其来肥美诱饵所迷惑,导致自己神魂颠倒,沉醉而不能自拔。却忘打探最大关键之点——朝廷为什要设这个右副佥都御史?
此外,李佑又察觉到处细节,归德千岁说是要设“右”副佥都御史,这个官名也是很值得玩味。
都察院各级官衔,从二品都御史、三品副都御史到四品佥都御史,都是左右分设。但左和右不是乱用,其中也有规矩。
以左为尊,带“左”字头可以视为都察院堂上官,就像六部那些坐堂尚书、侍郎,都察院最高首领自然就是左都御史。
成功者屈指可数。
即使是妖风最盛成化朝,天子不经正常流转,强行大肆封赏传奉官时,直接封到六部和寺卿很多,但他也没法直接封科道官。
想到难点,李佑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忍不住问道:“这能行?”
归德长公主模棱两可地答道:“只是说有这个机会,并没有说定能行。但你与尚书、督抚样拥有廷推官资历,这个条件很出众,还有些其他因素,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翻来覆去,还是没有准话……李佑又在心里分析下。
“右”字头各级都御史,则常常被用来作为总督、巡抚这类外派差遣名义官衔,象征他钦差身份,并标示他本官品级,但并不真正在都察院上班。
譬如前凤阳巡抚杨负杨大人,被尊称为抚台,但他实际官衔就是右都御史。只有在右都御史名义下,才有提督军务、巡抚凤阳等处这些重要差遣。
如果要设右副佥都御史话,只个“右”字就可以透露出某些信息。不过方才李大人只顾得激动,忽略这点,没有去追问。
回想起来后可以判断出,右副佥都御史九成九也是个加衔,肯定还附带有差遣。但这个至关重要差遣内容,却被归德长公主漂没……
李佑想道,她八成是故
以千岁殿下大气个性,如果实在没什机会,是不会在他面前空口白话卖人情,只有小心眼多人才会如此行事。
所以现在情况应当是有定把握,但又可能存在意外。既然有机会就好,有机会就好,李佑重新兴奋起来。
归德长公主提醒道:“时间过去不短,你还不离开?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锁。”
啊!李佑险些忘这件事,时间顾不得其他,拱拱手向长公主和林驸马告辞,匆匆忙忙地疾步快行,向行宫大门冲去。
在宿卫亲军警惕眼神中,李大人气喘吁吁、险之又险地在落锁前刹那间闪出宫门。立在宫门外面被晚风吹几口,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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