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荀飞谦是由文渊阁大学士杨进推荐、时任吏部尚书许道宏提名廷推得官,所以追究起脉络,与李佑也算是同道中人,不然李大人根本不用去谈。
要知道,京师乃天子脚下,司法乃是重器,最高司法大权直接归天子所有,往下则分别授予各衙门。
从组织结构来看,李佑提督五城御史衙署与刑部其实是平行,或者说和所有部、院、寺监都是平行,都是直接向天子负责,只是司法业务需要从属于刑部。
李佑多分司法权力,刑部就少分权力,所以李大人找刑部商议司法权限问题,无异于与虎谋皮,若非荀尚书算是同道,不然谈都没得谈。
不过李大人也不是没有底气,他索取权力是朝廷默许。朝廷设立他这个官
如今五城提督御史衙署人手充裕,而且暂时还处在刚开张吃闲饭状态,派出五个人去各兵马司传达命令毫无压力。
午后未时,距离最近西城兵马司指挥先到,其后南城、东城、中城、北城兵马司指挥相继来到,都被引入五城提督御史衙署侧厅中。
五人到齐后便静待新任上司露面训话,这也是应有之义。不过直等候半个时辰,那李佥宪却是架子极大,迟迟不露面。
这会儿众人心里都猜到,这定然是新官上任给他们下马威,就是要故意晾着他们在这里。但他们作为下官,也只能继续等着,如果连这都忍耐不,就不用在官场混。
这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日头已经偏西,那李佥宪仍然没有露面。等到这个份上,五个兵马司指挥心中大都有些不耐烦。如此长时间空等,已经超出考验范畴,如果说是下马威,那也算很过头。
上司为何要如此做?其余四人想到这个问题,便疑神疑鬼地看向中城兵马司苟指挥。听说当初李佥宪第次上任时巡视中城,苟指挥故意避而不见,让上司空等个多时辰,今天李佥宪莫非意欲报复回来,而大家都是被这姓苟连累?
中城苟指挥脸上伤痕尚未完全消除,方面心里憋着气,另方面被同僚眼光看得不自在。故而他有些坐不安席,忍不住起身对其余人道:“想必佥宪公事繁忙,等久待无益,本官且先告辞。”
随后继续等片刻,南城指挥又起身告辞。最后直到天色就要黑,衙署将关门落锁时,李佑仍未出现,剩余三个兵马司指挥这才无奈离开。
其实五个指挥苦等时间里,李大人并不在衙署里,他传令召见五个指挥后,便出衙去刑部,要拜访刑部尚书荀飞谦。其目很明确,尽可能地争取到更大司法权限。
道理也很简单,个号称统管京师治安衙门,如果司法权力小可怜,那还有什威慑力?无权在手,其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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