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粗,bao地打断李佑,“胡言乱语!朕怎会纵容此事!”
“那便是惜薪司蒙蔽圣听,私自操弄京师煤价,此事路人皆知。臣近日以行商为生,奉国舅传太后慈悲心要低价售煤,如此功德无量善事,臣怎能不从?但这势必与惜薪司碰撞,惜薪司是陛下家奴,功德煤是太后慈悲,稍有不慎便要在天家生出心结芥蒂!”
李佑脸色渐渐转为亢奋,声调也高起来,在众人眼里仿佛又变回从前那个锐不可当李佑。
“臣虽不才,但也知道忠孝两字!臣不想陛下因此与圣母生隔阂,这是忠!不愿让天下人指点陛下不孝,这是孝!
故臣宁可秘而不宣,只愿将事埋于心底,如此忠孝两全各得其所!哪怕宫中流言诽谤、下狱流放也在所不惜!臣不愿辩解,不想辩解,任由他人诋毁嘲讽!
这个问题,在殿中朝臣、太监都能答出二,天子只能说是当局者迷。
钱国舅想想,欲言又止地答道:“陛下勿怪,其中有些苦衷不便明言。来陛下日理万机,胸中都是国之大事,这点琐碎小事真不必去烦扰陛下。二来,低价售煤虽为圣母之慈悲善举,但确与其他煤铺打擂台……”
“那又如何?”
“等皆知那煤铺与惜薪司有关,而人人又皆知陛下袒护惜薪司,为此不惜罢免大臣。公开与惜薪司作对,万在陛下与圣母之间生什误会,岂不罪莫大焉!故而暗中进行便可,等合适时候再公之于陛下!”
听到钱国舅解释后,天子愣住,总有什地方不对,难道从开始就是他错?
心中但求尽陛下之忠,全陛下之孝!八尺之身不足为虑,别无所长,唯此可报君恩!”
随着李大官人悲愤激昂地剖心明志,时间浑身气贯长虹光芒万丈,丹陛上有真龙之气护体天子也被震慑住,不由得看着李佑呆住。
甘受羞辱委屈也要帮着君王着想臣子才是值得信赖臣子哪,看不出来李佑竟然是这样人!
虽然他不喜欢拍马逢迎,经常也有顶撞时候,但关键时刻真能现出本性!这次他为忠孝委曲求全到这个份上,难能可贵!
“臣愚昧无知,也就知道这多,其余还要请李虚江自己来说!”钱国舅完成任务,退回班列。更直白话,让李佑这个大嘴炮来说罢,他犯不着打天子脸。
殿中恢复静悄悄状态,涉及到天家母子之间忠孝节义,不明真相时谁敢乱说话?
景和天子阴云密布,在丹陛上走几个来回,对殿门口喝道:“李佑上前!”李佑仍旧是不死不活表情,走到丹陛下静听圣意。
天子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李佑有气无力地奏道:“臣知道骨肉天伦,百善孝为先!陛下纵容惜薪司囤积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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