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时无人应话,石纶便继续不急不慢地说:“在座诸公心思,本官斗胆窥得二。在报纸这件事情上,诸公见识未免短浅些,窃以为不可取也!”
石大人第二句话出来,连大树御史、廷杖诏狱双成就首位获得者、大明言官形象代言人、朝中公认敢言李佑都想要五体投地地膜拜。
石祭酒是倾向于在国子监办报,无论于公于私都有益处,石大人没道理不同意,只是在方法上有不同意见,对这点李佑心知肚明。所以刚才石大人站出来反问袁阁老时,李佑并不吃惊,但石大人这第二句话,实在太扑街。
他李佑再肆无忌惮,但心里底线还是很门清。码是码,就事论事就人论人,从来没敢放过“你们六大学士和九卿都没什见识”这样横扫片无
选择。方面可以制造个人声望,另方面,可以把压力转移给朝廷,减少自己责任——谁也怪不得本官,本官已经尽职尽责尽力,以后国子监再出什乱子都是朝廷责任。
但他却忽略报纸这种行业特殊性,这已经不是技术性问题,而是政治性问题。甚至可以上升到意识形态高度,涉及到朝廷、*员和民众权力和权利问题,往深里追究,还有可能牵扯出天子,那就更加复杂。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他这回真是自寻烦恼,想至此李大人不由得打退堂鼓。与人相斗,他并不害怕,但是想挑战规矩和传统这类看不见摸不着东西,则需要更大勇气。
如今自己已经把新开言路、报纸养士呼声喊出去,名头也树起来,无论下面能不能继续进行,关系不是很大罢?反正恶人由朝廷做。
根据印象里普遍历史规律,行业先行者不审时度势话,下场都好不。李大人彷徨不已,半晌无言,陷入纠结之中,同样半天没说话。
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却有种事有反常即为妖古怪感。面对袁阁老质疑,他竟然发起呆来,这是怎?能将李佑这张嘴封住人,应该还没有出生罢……
在李佑身上吃过数次亏袁阁老没来由地暗捏把冷汗,这莫非是,bao风雨前宁静?上位曾把李佑逼到闭嘴不说话人是段公公,他下场大家都看到。
这时候与李佑站在处石祭酒突然开口,打破僵局,对着袁阁老反问道:“在下觉得,阁老此言差矣!若国子监不办报纸,难道就没有争论非议掣肘?”
石大人言既出,满堂诧异。是诧异以唇为枪、以舌做剑李佑完全没有发言反驳意思。李佑居然缩!居然缩!
二是诧异石祭酒态度,难道不是他管不李佑,所以才无奈向朝廷请示吗?这点大家都还可以理解,怎此刻又站出来质问袁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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