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只有邸报、布告,不过照抄政令又流传不广、枯燥干涩,对民众委实没有什耳濡目染之效!在下苦思其道,直到李大人提出办报,方才豁然开朗,民间抄报盛行,那自然也可以出官报。什是教化,这就是当今世道最大教化!诸公以为然否?
在下想来,有官报,好处有四。第,广开言路,疏通民意,须知民意如山川,能疏不能堵;第二,把持舆论,以正道引导人心;第三,收拢不能入仕之读书人,特别是其中出类拔萃者;第四,扬善隐恶,教化风气。诸公以为然否?”
大学士们和九卿们听着石祭酒话,心里深思遍,不禁纷纷点头称是。不愧是声誉卓著石大人,道理极其公正,确实是心为朝廷着想。
只有李佑大惊失色,这不对头!他是要办带点针砭时弊刺激眼球都市
幸存者地图炮啊。
这石祭酒乱放地图炮,莫非是为拉自己下水?还是故意反水充当猪样队友角色?李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悄悄地挪动站位,远离石大人几步。
却说诸位大佬,涵养好充耳不闻,涵养差几分如袁阁老忍不住怒而拍案,呵斥道:“石纶你放肆!”
石祭酒对袁阁老斥责无动于衷,脸色很平静,又环视众人问道:“诸公可曾记得,当年东林书院、复社之事?”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百年,但读书人哪有不知道东林书院和复社?有聪明人即刻之间就隐约猜到,为何石祭酒突然提起东林党和复社,因为这两者都是在野读书人发起并壮大起来,很是把持公众舆论,而且牵连极广声势浩大,朝廷也奈何不得。
石大人自问自答道:“东林、复社诸般人等在民间以清议操弄舆论、裁量人物、树立门户,以至于到左右朝政地步,在座诸公不引以为戒乎?”
徐首辅直视石祭酒,“那又如何?石大人休要危言耸听。”
“在下多年地方为官,唯在姑苏记性深刻。当时满街传遍流言,民众愚昧莫辨,偏又好生议论,以至于连在下这参政也遭遇围攻受辱,在座诸公不引以为戒乎?虽无近忧,但见微知著,若放大到天下,但难免再有东林之事重演!”
石大人谈起自己在苏州险些被不明真相民众围殴往事,虽是自曝其丑,语气却平淡很,仿佛说是别人之事,仿佛另个使坏暗算他主角并不在旁边。这让李佑颇是目瞪口呆,这石大人心理素质真是强到定境界。
石祭酒侃侃而谈,“如此在下便有所悟,朝廷与民众之间并不通畅,这不是好事。民间各种议论繁杂,富裕地方尤甚,文风盛行地方最甚!但可虑之处在于,虽然各说各话有百家之言,但民众议论中并没有朝廷之言,公论皆出于野。诸公不以为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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