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嘀咕道,尚知县这出戏演还真专业,招债主们急
李佑劝道:“事已至此,何须多想,皇天不负苦心人,必有所得。他日世侄到京,定多加关照。”
两人尚未说得几句,忽然听到屋外吵闹起来,声音嘈杂,吵得李佑与尚知县没法继续交谈。
李佑皱眉掀门帘走出屋去,却见院中新来三个人,被自己随从挡住,正在争吵。
“为何生事喧哗?”李佑问。
韩宗连忙过来回复道:“小和其他弟兄依照老爷吩咐,把守此处,那几位却硬要进来,不得不阻拦。”
估计那尚老知县乃有功之臣,自以为升职在望,所以照着老传统借债在京师活动,等升官之后再想法子还债。
但世事难测,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看尚老知县那年纪,八成是让吏部考评为年老致仕……
那可真是道晴天霹雳,家境清贫之人彻底退出官场就意味着丧失“还债能力”,借给他钱债主估计也着急,所以才会加紧逼债。然后尚老知县便忍无可忍、不堪其辱,愤而在朝觐天子之日投河自尽。
议论到这里,众*员不禁欷歔不已。个有功勋*员,却被潜规矩和商家逼到跳河,不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物伤其类啊。
李佑出午门,径自来到东朝房去看望尚知县,作为起战斗过老相识,礼节上“应当”如此。
李佑抬眼看去,对面几人当中为首者年纪约有三十余,身形胖大,也正朝着自己这边打量。
那人见李佑看到他,便上前步,作揖道:“这位老爷请,小姓孟,坊间称作孟五,特来寻尚老爷。”
李佑淡淡地问道:“你来寻尚大人作甚?”
郑五答道:“尚老爷欠们和源银庄三百两银子,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所以小前来催讨。”
李佑沉吟不语,心中暗道他们大概还不知道今天尚知县在金水桥投河事情,否则肯定要观望风头,不至于如此没眼色上门逼债。
然而老知县已经不在,李佑向当值之人打听,却得知尚知县已经被大学士们下令送回住处,听说他住在东城淮泗会馆。
李佑叹道:“尚大人与算是有过同僚之义,怎能弃之不顾。”随即又赶到东城,向会馆里伙计问地方,这才找到尚知县寓居之地。
尚知县确实没什钱,只和下人租住里外两间屋子,地方都不大。此时尚知县因为落水,正在里间床上休养。
李佑进去后见老知县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便挥挥手将随从下人都打发出去,单独与尚知县说话。
“老夫今日在大庭广众下出乖卖丑,世清名真是毁于旦,自此面目无存,羞于见人矣。”老知县憋着肚子话不能与别人讲,见李佑就痛心疾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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