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察觉到他异样,忙低声道:“万岁,她们就是在今年夏天才被选调入京。”
承景帝眸色寒,冷冷道:“是谁负责选调官妓名单拟定?”
余德广连忙说个礼部*员名字,承景帝哼声,道:“你们若想朕开恩放其他乐妓,倒还好说,教坊司内犯官之后比比皆是,然而云岐此人罪无可恕,勾结临湘王谋逆之事非同小可,当年朕有多信任他,他却有负重望,最终死在诏狱也是罪有应得。那对姐妹既然是他女儿,便只能以身替父赎罪,即便有再多委屈也怨不得别人!”
江怀越略感意外,在他印象中,承景帝最痛恨无非是尸位素餐、搜刮脂膏类昏官庸官,多年前临湘王谋逆案牵扯甚广,此后也有些涉案*员得到宽恕,然而云岐这个名字却几乎不曾听承景帝提及过,就好像这人已经完全从他脑海中被抹去存在过痕迹。
作为君王,如果对以前大臣痛恨在心,那应该会时不时提到此人,对现今大臣进行戒告,但承景帝却压根不愿说到云岐,直至今日被江怀越提到,他才难得地显露出愠怒神色。
发善心,为其中些人消除乐籍?再准许其落户京城,或是回到故乡,过上普通人日子,如果能这样做,必定也是积德绵延,能尽早再迎回小皇子!”
承景帝却摇头:“官妓众多,如何能分清谁最为值得怜悯?”
江怀越装作无意地说道:“臣前几天遇到镇宁侯,倒是听他说起对姐妹遭遇,尤其是那个小妹,年仅七岁便被遣入教坊,至今已经十年有余……还有她姐姐,本是端庄守礼淑女,却被迫周旋于客人间,上次还因不肯屈从*威,而险些丧命于高焕之手。”
“高焕?”承景帝微微怔,继而道,“朕好像听你提到过。”
江怀越道:“正是,后来那个妹妹还在西厂录下口供,证明高焕与晋商勾结之事。”
“朕知道你们为安慰朕,已经绞尽脑汁,但对于某些人,是断难原
“原来就是她……怎,听你意思,是想让朕准许她们返回家乡?”承景帝淡淡道。
“能返回家乡自是好事,但若还是官妓身份,无非是重新回到秦淮河边继续卖笑生涯。万岁如能开恩,勾销她们乐妓身份,还两人自由身,想必也是为前事做个最好完结。”江怀越低垂着眼帘慢慢道。
余德广不失时机上前劝说,承景帝揉揉眉头,道:“这对姐妹是因为什事情沦入教坊?”
余德广看看江怀越,江怀越平静道:“她们是原兵部尚书云岐女儿,万岁,想来应该不会忘记此人。”
此言出,承景帝脸色骤然沉,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云岐女儿竟然就在京城?她们不是应该是南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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