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不会明白?”素来淡定江怀越在他连番冷嘲热讽之下,不免有点小情绪。
“你懂什叫怜香惜玉吗?美人在前却还脸麻木,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明白什呢?”宿昕想到相思当初红着脸对他说,自己早有爱慕之人,正是西厂提督江怀越那个场景,再看看眼前人,心头愠恼不已,“不过话说回来,相思姑娘若没有遇到那次意外,依旧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着你这不解风情人也是空惹伤悲,唉……”
江怀越冷哂声:“那也未必,说不定后来被她打动,不再拒绝呢?”
宿昕好似听到什可怕消息,瞪大眼睛看着他。江怀越又淡淡笑:“只是假设而已,小公爷不必如此惊讶。”
他悻悻然地道:“跟着你也是无趣很,相思当时准是鬼迷心窍而已,姑娘家常容易这样。”
不知道自己怎就招惹这样位不讲道理又自以为是小公爷。要是在京城,他可不会服软,可如今身在屋檐下,南京是他宿家地盘,自己不能当面跟他硬抗。
“小公爷,刚才就说,没什要紧事,要回去处理公务,却是您不让走,如今怎又赖打搅?”
宿昕哼哼笑道:“你就放聪明点吧,南京御马监能有什要紧公务?先前王掌印也认识,天天就爱喝几口好酒尝几个好菜,南京十六大酒楼他每家都熟透,要不是他年纪太大养老去,你也不会来南京还做这掌印位置。要说,你就不该再折腾什!”
江怀越平静道:“是被贬谪不假,但好歹在其位谋其政。这御马监里片混乱,账务不清人员散漫,小公爷如今也在南京兵部做事,难不成能容许下属如此混日子?”
“跟你能样吗?你……”宿昕忍下后半截话,没好气地道,“可是事先提醒,照理说你江怀越要做什事,都与无关,但你现在来南京,就得老实安分休要再惹是非!”
“那还得多谢小公爷好意。”江怀越说是这样说,神情之间毫无感激之意,让宿昕有气没处撒,顾自又满上杯,有意朝着他举起道:“怎样,鹤鸣楼美酒全城闻名,你有没有尝过?”
“没有。”他木着脸不想多说话。
“就知道你这样人也不会享受生活。”宿昕叹息声,又想到曾经在淡粉楼那段风花雪月日子,“可惜,相思姑娘没能再回到南京,当初还曾跟她说过,有机会带她重返故居,要看看秦淮河灯火倒影,听听凤凰台百鸟欢鸣……”
“小公爷。”江怀越忍不住打断他忧伤遐思,“都过去好几年,您还沉溺美梦不肯醒来呢?”
宿昕白他眼。“尽管相处短暂却令人难忘,你这样人是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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