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风月人,自然品得出女人意图。
但阿陶是跟随他多年大侍,贯知道分寸。陆家规矩甚是严格,低等女侍不得主令,胡乱勾引男人是要被处置。
“郎君……”
阿陶如蛇样缠上来,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郎君整日郁郁,不若在
他也从不去看自己腿,他觉得那个创面丑陋不堪,光秃秃都是发痒肉芽,让他像个怪物般受人嘲笑。
他腿伤,脸也毁。若不是那人,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凄惨境地?!
“咳咳咳——”
想到宁非,陆时己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功,胸口憋闷又涌上喉咙。
他最近在尝试着下床活动,无奈气力不足,稍微动便虚汗淋淋,身形越发消瘦。
陆时己十分羞愧,他看向父亲,生怕对方眼中露出失望和厌恶。
好在没有。
陆涛依旧从容淡定,仿佛没注意到儿子之前失态,还关切地询问他身体如何,伤口痛不痛。
父亲关心,让陆时己心情下子放松下来。
父亲没有嫌弃他,他还是父亲心中“唯”儿子,他并没有被放弃。
个人,虽然与他有着同样脸,但人已经投封家,据说与封家长子还不清不楚。
这样人,封家长子不可能放他离开,就算他想要回归陆家,父亲也丢不起那个人。
陆时己看看自己少截腿。
毕竟,个被男人恣意摆弄娈童,回来也没什用处。
这样想着,陆时己似乎安下心,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阿陶几步抢到近前,伸手扶住他支撑不住身体,放他缓缓靠在床边。
阿陶捧碗水,奉到陆时己唇边,轻声劝他喝下。
“少郎君,莫气。”
阿陶柔声道,纤细手指柔柔地拂过少年背,画着圈,像是在舒缓他不适,又像是意图勾引。
陆时己皱眉。
想想也是,他毕竟是父亲亲手养出来人,始终与父亲同心通力,比那个早就被扔掉可靠许多。
就算他伤到腿,但他为父亲立下剿灭昏君大功,父亲不会不管他。
在这样自宽慰中,陆时己情况日日地好转起来。
他毕竟是个少年,又得精心照料,纵然截掉腿已然不能回来,可伤口没有再感染,断口部分也已经长出新肉。
只是现在陆时己,早已没有当初芝兰玉树风采。坠江时候,他被木片划到,留下道长长伤疤在左脸,破如玉公子美相。
直到傍晚时分,他被阿陶唤醒,告诉他家主来。
“父亲?!”
陆时己精神震,连忙挣扎着起身。
但他新伤,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身体,在塌上扭动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阿陶扶他坐起。
略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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