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执政人们,平日把百姓都装在罐子里,旦遇到危难,他们甩手走,把那封得严严罐子留给敌人!凭着几千年文化与历史,民气是绝对可用,可是……
"也说不清!盼着过几天就好点吧!"他只能这敷衍下,好搭讪着走开。
进家门,他看见祁老人,天佑,瑞丰夫妇,都围着枣树闲谈呢。瑞丰手里捧着好几个半红枣子,边吃,边说:"这就行!甭管日本人也罢,中国人也罢,只要有人负责,诸事就都有办法。有办法,日本人和咱们心里就都消停!"说着,把枣核儿用舌头顶,吐在地上;又很灵巧把另个枣子往高处扔,用嘴接住。
瑞丰长得干头干脑,什地方都仿佛没有油水。因此,他特别注意修饰,凡能以人工补救天然,他都不惜工本,虔诚修治。他头发永远从当中分缝,生发油与生发蜡上得到要往下流程度。他小干脸永远刮得极干净,象个刚刚削去皮荸荠;脸蛋上抹着玉容油。他小干手上指甲,永远打磨得十分整齐,而且擦上油。他衣服都作得顶款式,鲜明,若在天桥儿闲溜,人家总以为他是给哪个红姑娘弹弦子。
或者因为他头小,所以脑子也不大,他所注意永远是最实际东西与问题,所走路永远是最省脚步捷径。他没有丝毫理想。
现在,他是家中学校务主任。
瑞宣与瑞全都看不上老二。可是祁老人,天佑,和天佑太太都相当喜欢他,因为他现实主义使老人们觉得他安全可靠,不至于在外面招灾惹祸。假若不是他由恋爱而娶那位摩登太太,老人们必定会派他当家过日子,他是那会买东西,会交际,会那婆婆妈妈和七姑姑八老姨都说得来。不幸,他娶那位太太。他实际,她自私;二者归,老人们看出不妥之处来,而老二就失去家庭中最重要地位。为报复这个失败,他故意不过问家事,而等到哥嫂买贵东西,或处置错事情,他才头头是道去批评,甚至于攻击。
"大哥!"瑞丰叫得很亲切,显出心中痛快:"们学校决定用存款维持目前,每个人——不论校长,教员,和职员——都暂时每月拿二十块钱维持费。大概你们那里也这办。二十块钱,还不够坐车吸烟呢!可是,这究竟算是有个办法;是不是?听说,日本军政要人今天在日本使馆开会,大概不久就能发表中日两方面负责人。有人负责,想,经费就会有着落,维持费或者不至于发好久。得啦,这总算都有头绪;管他谁组织z.府呢,反正咱们能挣钱吃饭就行!"
瑞宣很大方笑,没敢发表自己意见。在父子兄弟之间,他知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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