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以为他会跟不上,完全是多虑。
他在桐州时,个人做两份活儿——抄书和续写话本。
这两年他写字,比前十几年写还要多,有时候赶得急,连夜赶出来,也是有。
而之后,群臣也没有注意到,殿上除圣上,还有个人也坐下。
场大朝会可能持续很久。
之后开始奏事。
新朝新气象,而今朝中*员大多换傅询自己人,但仍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
韩悯握着笔,刻不停地做记录,偶尔抬头看看傅询,再低头沾墨。
没会儿,忽然有个宫人在他身后唤他声。
“韩大人。”
*
紫宸殿乃帝王临朝之所,韩悯跟着傅询过去时,群臣肃立殿中,不闻声。
皇帝上殿,缓步登上九级白玉阶。
起居郎自侧入,待皇帝落座后,捧着纸笔,侍立在他身后。
而后由丞相携百官行礼。
“那臣努力跟上陛下说话速度。”
“要是还来不及呢?”
韩悯疑惑,韩悯不知道。
“你用笔杆子敲敲龙椅,就等你等。”
“这恐怕于礼不合……”
来。
傅询瞥眼,他拿着纸上,“误早朝”三个字已经被涂黑。
韩悯对他还是很好。
他自己却不觉得,只是见傅询看过来,朝他笑笑。
离早朝还有段时间,没有乘辇,两人走在宫道上,身后跟着两列宫人。
韩悯向身子弱,要他
韩悯回头,那宫人指指放在他脚下小板凳,轻声道:“韩大人请坐吧。”
那时候江涣正在禀奏,江北宋国使臣不日就会抵达永安,恭贺大齐新皇登基事情。群臣都在听他说话,没有人注意到阶上。
韩悯道声谢,撩衣摆,在凳子上坐下来。
继续记录。
他换过张纸。
江老丞相从前是恭王旧党,上个月为保留最后点体面,告老辞官。圣上也不避嫌,直接将老丞相年轻儿子江涣提做丞相。
如今江涣身紫袍,立于殿中最前,手执玉笏,弯腰行礼。
韩悯低头在纸上写下个字——
朝。
傅询抬抬手,身后内侍便道:“免礼。”
傅询清清嗓子:“你要是求求朕,朕就等你。”
他不常用自称,在韩悯面前,为强调某件事情才会用。
韩悯自然也注意到。
心里韩娇娇在喷火:“你很得意噢,皇帝陛下。”
而现实中韩悯调整下表情,只道:“臣跟得上。”
傅询悠悠道:“你头回上朝,不要东张西望,只把目光放在身上。”
起居郎自然应当将注意力放在皇帝身上。
只当他是好心提醒,韩悯点头应道:“是。”
见他认真傻模样,傅询忍不住偷笑。
他又问:“要是来不及记,你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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