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是没有乐坊排练,你怎偏偏安排这个给宋国使臣看?”
“你说呢?”
韩悯想想:“你想把宋国使臣吓回去?”
傅询轻笑声,没有回答。
韩悯再转头看,左边那两人,果然是拿刀胜。
赵存在宋国,连武场都很少去,哪里见过这样架势?
刀剑磕碰声音每每把他吓得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再珍奇菜肴、再甘甜美酒,他也是食不知味。
他心道,果真是南蛮荒芜,这样打打杀杀东西,也敢搬到这种场合来。
九级玉阶上,韩悯坐久,就忍不住放松下来,撑着头,看着下边人舞刀舞剑。
傅询捏着银酒杯,问道:“你喜欢看这个?”
傅询轻咳声,解释道:“失手。”
韩悯扭头,看见下边大人们都已经坐好,百来双眼睛,都悄悄地往这儿瞥。
韩悯瘪瘪嘴,拿起笔。
——看吧,你们看吧,反正是受欺负。要把这件事写进起居注里。
*
他在喊谁,只有楚钰眼皮子也不抬下,只是推推前边大人:“大人,快走吧,没喊你,圣上喊韩悯韩大人呢。”
果真如此,那位大人看着,圣上偏头看着红衣韩起居郎,抬起手,指指边上软垫。
看韩悯有些迷茫,又说遍:“到朕身边来坐。”
他这话说得虽不大声,但是殿中人人都听见。
韩悯时间有些臊,原不想坐下,恐怕惹人非议。只是见傅询坚决,这才匆匆将纸笔收好,掀衣摆,在他身边软垫上跪坐下来。
酒过三巡,赵存起身,作揖道:“禀齐国陛下,小王同胞妹妹,荣宁公主,仰慕陛下已久,特意排练段歌舞
“嗯。”韩悯点点头,“你看左边那两个,哪个会赢?”
“拿刀那个。”
“是吗?可觉得拿剑那个看起来更厉害些。”
“花架子罢,自诩正统。”
他仿佛意有所指,韩悯回过神,看向他。
玉盘珍馐,琥珀美酒。
尽管如此,齐国宫宴,对于来自宋国广宁王赵存来说,更像是场折磨。
宋国宴席上,歌舞助兴,美人眼波如水,腰肢窈窕,令人恨不能醉死在温柔乡中。
而此次齐国宫宴上助兴节目,是刀光剑影入阵曲。
鼓声激昂,金戈铿锵,十六个戴着面具男人站成四列,手执未开刃刀剑,两两对敌,随着鼓声过招,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此时就在战场上杀敌。
身边内侍识眼色地送上副新碗筷。
韩悯道声谢,然后就被傅询拍下脑袋。
他还戴着官帽,傅询拍,就把他帽子压下去,堪堪遮住双眼睛。
韩悯深吸口气,冷静冷静,不要生气。
他调节好情绪,然后把官帽扶正,愤愤地看着傅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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