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抬眼看向傅询，然后——
“呸。”
傅询神色微怒，还有些疑惑。
韩悯连忙推开他
手，
时不防，跌坐在地上：“谁跟你青梅竹马？”
他撩起衣袖：“你小时候使劲跟
打架，把手上肉都扣掉块，到现在还有疤，谁跟你青梅竹马？”
这下韩悯全说不出话
，他想着，如今无非是两条路。
第，他现在晕死过去。
第二，他现在给傅询跪下。
他提提衣摆，正要下跪请罪，傅询就抛开书卷，坐正身子，扶住他脸。
韩悯怔住，傅询生着茧拇指摩挲着他脸颊。
傅询悠悠地举起书卷，将话本封皮放到他面前。
金线描花，题头很大。
韩悯再熟悉不过，这是《圣上与丞相二三事》。
只听傅询道：“文风浮夸，不像是你手笔。”
无比正经点评。
住封皮书名。
不敢打扰他，韩悯进去行礼，径自搬把小板凳，在坐榻边坐下。
他解下笔橐，拿出纸笔与墨盒，将东西都摆好之后，用笔尖沾沾墨。
他在纸上写下：八月廿三，观……
观什
？韩悯凑过去，想要看看傅询在看什书。
仿佛翻开傅询罪状，韩悯开始向他发起控诉：“你还使劲吓唬骗欺负，扯头发和发带，把东西藏起来。人家还在生病，睡得好好，就被你喊起来看什兔子。”
“这是青梅竹马吗？啊？这明明是生宿敌吧？让怎写啊？写是缠绵悱恻爱情故事，这叫缠绵吗？你要是小时候对好点，说不定就写自己。”
反客为主。虽然还
“朕同御史不是青梅竹马，与丞相也不是年少相交，同探花郎更没有起居同行。”
韩悯声音小得听不见：“那、臣……臣错……”
傅询用拇指拨拨他唇珠：“反倒是你与青梅竹马、年少相交，此时起居同行。怎还写别人？”
他说这话时，神色无比认真。
韩悯半是害怕他发现自己写话本这件事，半是害怕他这副模样。想要求饶，却不想口咬住他手指。
韩悯抿着唇，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想要说话，又觉得舌头打结。
“臣……”
分明平时都能言善辩，在朝堂上还能舌战群儒。
手上捏着笔落下来，他低头看眼，那支笔好死不死地在傅询衣摆上画出道墨痕。
糟，犯罪好像越来越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凑过去，傅询就拿着书卷，转开身子，偏偏不让他看。
奇怪。韩悯抱着纸笔，走到另边。
傅询再次转到另边。
这回他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故意。
韩悯无奈地瘪瘪嘴，问道：“陛下，你在看什？能不能让臣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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