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涣思忖着,又喊住他:“去找老太爷,把他棺材借来用。”
“是。”
他回房,洗脸更衣,束发戴帽,动作虽急,却有条不紊。
从前江老丞相听说自己寿材被儿子借用,气得连拐杖也不拄,蹭蹭地就过来。
但是又害怕自己这个儿子,不敢推门进去,只是等在门口。
走出悦王府,路上门户紧闭。
也是,齐宋两国素有旧怨,表面平和,实则水火不容,如今宋国广宁王得势,永安城中人人自危。
永安要是真落到信王与广宁王手里,牵连还是永安百姓、齐国百姓。
江涣快步走过冷清街道,回到江府。
小厮快步迎上来:“老爷你可回来,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担心坏。”
信王做戏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无从得知,只当是信王谋反。
江涣到底坐不住,豁然起身,对几位同僚抱个拳:“在下先去。”
悦王爷问:“外边凶险,还是再稍坐坐吧,再等等消息吧。”
江涣定定道:“圣上临走时,将永安城托付给等,如今有人谋篡造反,等虽为文臣,也应当直言抗争,岂能在此坐以待毙,等着信王来招降?”
几位朝臣问:“江丞相是要去……”
若不出来找你,实在是说不过去。”
“也是。”
趁着马匹跑得飞快,傅询用唇角蹭下他鬓角。
他二人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偷亲下。
亲过之后,傅询心虚地咳两声,扫视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就是韩悯也没有注意到。
江涣换好官服,腰别笏板走出门,看见父亲,不等他开口,
他虽年轻,但是江老丞相在恭王倒台之后,就不再管事,还要每日写封陈情书交上去。所以府里如今他是江老爷。
江涣道:“打水、准备礼服,去上朝。”
小厮迟疑道:“这?”
“去。”
见他坚决,小厮也不敢多嘴,转身要走。
“回府整理仪容,去紫宸殿上朝。”
今日并非初十五大朝会日子,他要去紫宸殿上朝,当然不是去参拜信王,而是去上参反王。
江涣最后朝几位大人做个揖:“先去。”
他还没走出厅堂,几位大人也起身朝悦王爷作揖:“等也告退。”
悦王爷应声,也吩咐底下人把他礼服拿来。他不常上朝。
*
日出,永安城中,不知发生什事,寻常百姓家都闭门不出。
昨日傍晚生变时,年轻江涣江丞相正在悦王府里,同悦王爷和几位朝臣议事。
号角吹响时,悦王爷就已经派人出去看,打探消息人回来之后,说信王爷与赵国广宁王勾结造反,悦王爷不信,又让人出去打探。
后来消息也是如此,几个人都被困在悦王府,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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