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昨晚进宫，就没有舍得再出宫。
今早得知李恕出城去
，他就迫不及待地溜去紫宸殿，还把自己早先预备好
龙椅换上去。
紫宸殿殿门紧闭，他穿着不伦不类龙袍，小心翼翼地在高处坐下，激动地双手颤抖。
他记得，父皇也是坐在这样位置上，发号施令，杀伐决断。
不论是给他王位，还是出使齐国前，召他前来，嘱咐他
定要把赵殷嫁给齐君。
再走出段路，李恕也带着人过来。
近前之后，他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陛下。”
旁人这才得知，原来不是信王谋反。
傅询却拿起弓箭，箭头对准城墙那边。
箭羽破空，没等城楼上人反应过来，那人眉心就中箭，挺直身子倒下去。
江涣拢着手点点头：“那就好。他尚且有夜奔气概，倘若
们再龟缩不前，岂不是枉为朝臣？”
才走上玄武大街，就撞上另群人。
领头那人穿着柳叶绿衣裳，眉间点朱砂，唇角含笑，神态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身后是群戴巾青衿学子。
小柳学官柳停，带着他学宫里三千学生。
便道：“棺材还会有，你最好希望用不上。”
江老丞相气得胡须发抖：“你……”
他要扶棺上殿，分明就是做好死谏准备，江老丞相又哪里是舍不得棺材，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江涣最后道：“房里书架上，左数第三个坛子里放着钱，要是占你棺材，你就再去买副。”
说完这话，他就快步离开。
他当时跪在地上，仰望着父皇，只觉得威势压人，忍不住匍匐在地。
如今他也
他从箭囊中抽出另支箭，飞快地转个方向，再次射中城楼上另个脑袋。
他把弓箭交给韩悯拿着，解释道：“宋国细作。”
这时他才看向李恕：“小叔叔免礼。”
两队人马会合，同入城。
*
此时柳停看见他们，他抬起手，温笑着朝对面做个揖。
原本秋狩时就是文官守城，宫中禁军被特意调走，只留下座空城。此时永安城中能主事，也就只有这些文臣。
他们都不知此事为计，只凭腔孤勇赤诚，说要将永安守好，便要守好。
*
日头正起，韩悯骑在马上，已经能望见前边城门。
庭院中，四个小厮站在雕花未漆棺材边，见他来，就用圆木横梁挑起棺材。
这东西得从正门出入，江涣推开正门，却看见众留守文臣都候在门外，皆着官服，持玉笏。
见他出来，俯身便拜：“丞相。”
江涣笑笑：“走罢，上朝。”
他走下门前石阶，温言上前，走在他身边：“方才去建国寺，惜辞昨晚就翻城墙出去，想来圣上已经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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