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舍去样,应当舍去哪个呢?活这大,向来没有着过这样急。不能只为打算,得为“小姐”打算,不是平常女子。抛弃身份,是对不起自己。得勇敢,可不能装疯卖傻,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险地方。那些男朋友都说爱,可是哪个能满足所应当要,必得要呢?他们多数是学生,他们自己也不准知道他们将来怎样;有两个怪漂亮助教也跟不错,能不能要个小小助教?即使他们是教授,教授还不是群穷酸?应当,必须,对得起自己,把自己放在最高最美丽地点。
奋斗许多日子,自动停战。家中给提人家到底是合乎高尚自尊理想。除欠着点爱,别都合适。爱,说回来,值多少钱斤呢?爽性不上学,既怕同学们暗笑,就躲开她们好。她们有爱,爱把她们拉到泥塘里去!才不那傻。在家里,很快乐,父母们对也特别好。开始预备嫁衣。做好,偷偷穿上看看,戴上钻石戒指与胸珠,确是足以压倒切!自傲幸而机警,能见风转舵,使自己能成为最可羡慕新娘子,能把切女人压下去。假若只为那点爱,而随便和个穷汉结婚,头上只戴上束纸花,手指套上个铜圈,头纱在地上抛着尺多,怎样活着,羞也羞死!
自然还不能完全忘掉那个无利于实际而怪好听字——爱。但是没法子再转过这个弯儿来。只好拿这个当作种牺牲,自幼儿还没牺牲过什,也该挑个没多大用处东西扔出去。况且要维持“新”还另有办法呢,只要有钱,服装,鞋袜,头发样式,都足以做新女子领袖。只要有钱,可以去跳舞,交际,到最文明而热闹地方去。钱使人有生趣,有身份,有实际利益。想象着结婚时热闹与体面,婚后娱乐与幸福,生是在下,永远不会有小片黑云。甚至于迷信些,觉得父母看宪书,择婚日,都是善意,婚仪虽是新式,可是择个吉日吉时也并没什可反对。他们是尽其所能使吉利顺当。预备件红小袄,到婚期好穿在里面,以免身上太素淡。
不能不承认精明,做对!丈夫是个顶有身份,顶有财产,顶体面,而且顶有道德人。他很精明,可是不肯自由结婚。他是少年老成,事业是新,思想是新,而愿意保守着旧道德。他婚姻必须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给胡闹青年们立个好榜样,要挽回整个社会道德堕落。他是二十世纪孔孟,们结婚相片在各报纸上刊出来,差不多都有些评论,说们俩是挽救颓风对天使!在良心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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