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忙得很，咱们脆快地说吧。”杨先生
眼像要施行催眠术似钉住庄亦雅脸。“你要肯答应做局长，你可以保存这点世上无双收藏，不但保存，东洋人还可以另送你许多好东西呢！你若是不肯呢！他们没收你东西，还要治罪——也许有性命之忧吧！怎样？”
好大半天，庄先生说不出话来。
“怎样？”杨先生催
板。
庄先生低着头，声音极微说：“等想想！”
“要快。”
：“来吧！和石谿死在处！”等来等去，又把杨先生等来。
庄亦雅，本是个最心平气和人，现在发怒。这些日子所受惊恐与痛苦，要股脑儿在杨可昌身上发泄出来：“你又干吗来？国都快亡，你还想赚钱吗？”
“不必生气，”杨可昌笑着说，“听慢慢说。你知道东洋人最精细，咱们谁手里收藏着什
，他们全知道。他们知道你有石谿。他们军队到，文人也到。挨家收取古物。你要脑袋呢，交出画来。要画呢，牺牲脑袋！”
“好！脑袋，画都是自己！请不必替担心！”
“你真算个硬汉！”
“明天答复你！”
“现在就要答复！”杨先生看手表，“五分钟内，给‘是’，或是‘不是’！”
杨先生支香烟吸完，又看看表。“怎样？”
庄亦雅对着那两只收藏字画箱子，眼中含着泪，点点头。
什就死在什上。
“硬不硬，用不着你夸奖！”
“别发脾气好不好？”杨先生又笑。“告诉你吧，不是来跟你要画，来给你道喜！”
“道喜？你干吗跟开这个玩笑呢？”
杨先生脸上极严肃：“庄先生！东洋人派来，请你出山，做教育局长！”
“嗯？”庄亦雅像由梦中被人唤醒似发出这个声音来。待会儿，“不能给东洋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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