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再说。你现在收拾下就起身,进山叫孝武回来,叫他立马回来,就说得下急症要咽气……”
惩罚孝文举动又次震撼白鹿原。惩罚方式和格局如同前次,施刑之前重温乡约族规程序由孝文弟弟孝武来执行。
白孝武出现恰当其时。他穿件青色棉袍,挺直腰板和他爸腰折以前样笔挺,体魄雄壮魁伟,肩膀宽厚臀部丰满,比瘦削细俏孝文气派得多沉稳多。白嘉轩仍然在台阶上安把椅子坐着,孝武归来及时替代不争气孝文位置,也及时填充他心中虚空。孝武领涌完乡约和族规有关条款,走到父亲跟前请示开始执行族规。白嘉轩从椅子上下来,跷下台阶,从族人让出夹道里走过去,双手背抄在佝偻着腰背上。白嘉轩谁也不瞅,端直走到槐树下,从地上抓起扎捆成束把酸枣棵子刺刷,这当儿有三四个人在他面前扑通扑通跪倒,白嘉轩知道他们跪下想弄啥,毫不理睬,转过身就把刺刷扬起来抽过去。孝文声惨叫接声惨叫,鲜血顿时漫染脸颊。白嘉轩下手特狠,比上次抽打小娥和狗蛋还要狠过几成。这个儿子丢他脸亏他心辜负他对他期望,他为他丧气败兴程度远远超过被土匪打断腰杆劫难,他用刺刷抽击这个孽种是泄恨是真打而不是在族人面前摆摆架式。白嘉轩咬着牙再次扬起刺刷,忘记每人只能打下戒律,他胳膊被人捉住,看竟是鹿子霖。
鹿子霖是那三四个下跪求情者中个。这个向族长跪谏行动其实就是鹿子霖策划。他听到孝武给他传述白嘉轩要惩罚孝文决定以后,郑重其事地找到白家,大声吵着要白嘉轩取消这次施刑举动:“敢说这根本不怪孝文!你也招不住这个折腾喀!”白嘉轩冷着脸心决如铁:“锣都敲你还说这话做啥!你后晌能到祠堂来,就算给老哥赏光。”鹿子霖后晌去祠堂里在村巷里痛心狠气地抱怨几个老汉:“你几个老者难道都是石头心恨?嘉轩要整孝文你们能忍心叫他整?为啥不劝他不阻挡他?这孝文比不得旁人咋能随便用刷子打?”那几个老汉被他热诚斥责弄得感动又愧悔,便策划这出跪谏插曲。
鹿子霖从白嘉轩手里夺下刺刷又扑通跪下,说:“嘉轩哥!你不饶孝文不起来!”白嘉轩冷着脸说:“不受你跪拜。谁跪拜今日都不受。谁爱跪谁就跪。孝武,往下行——”说罢,用手撩着袍杈儿走过人窝儿,重新在祠堂台阶椅子上坐下来。白孝武从执刑具者手里接过刺刷,照哥哥孝文赤裸胸脯抽击下,血流顺着胸脯条条拉下来……
如同祠堂院子里争执在白家庭院里也刚刚发生过。老娘白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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