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假如你表现得有礼貌一些,我拒绝了你也许会觉得过意不去,除此之外,你要是以为你的表白方式还会对我产生别的影响,那你就想错了。”
她见达西为之一惊,但却没有作声,于是她又接着说下去:
“任你采取什么方式向我求婚,也不会诱使我答应你。”
达西又显出非常惊讶的样子。他带着诧异和屈辱的神情望着对方。伊丽莎白继续说道:
“从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起,几乎可以说,从我刚一认
“你敢说你没干吗?”伊丽莎白又问了一遍。
达西故作镇定地答道:“我不想否认,我的确竭尽全力拆散了我的朋友和你姐姐的姻缘,并且还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我对宾利比对自己还要关心。”
伊丽莎白听了他这番文雅的词令,表面上不愿显出很留意的样子,不过她倒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因此心里也就不可能消气。
“我还不光是在这件事上厌恶你,”她继续说道,“早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对你就有了看法。好几个月以前,我从威克姆先生那里了解了你的人品,你在这件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能虚构出什么友谊举动来替自己辩护?你又将如何颠倒黑白,欺骗世人?”
“你对那位先生的事倒十分关心呀。”达西说道,话音不像刚才那么镇定,脸色变得更红了。
“凡是了解他的不幸遭遇的人,谁能不关心他?”
“他的不幸遭遇!”达西轻蔑地重复了一声,“是呀,他的遭遇是很不幸。”
“而且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伊丽莎白使劲嚷道,“你把他逼到如此贫困的地步——当然是相对而言。你明知应该属于他的利益,却不肯交给他。他正当年轻力壮,理应享有那笔足以维持闲居生活的资产,你却剥夺了他的这种权利。这全是你干的好事!可是人家一提到他的不幸,你还要加以鄙视和讥笑。”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达西一面大声叫嚷,一面疾步向屋子那头走去,“你原来是这样看我的!谢谢你解释得这么详尽。这样看来,我真是罪孽深重啦!也许,”他停住脚,扭过头来对她说道,“只怪我老实坦白了以前迟疑不决的原因,结果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否则你也就不会计较这些过失了。假如我耍点手腕,把内心的矛盾掩饰起来,一味恭维你,让你相信我从理智到思想,各方面都对你怀有无条件的、纯洁的爱,你也许就不会这样苛责我了。可惜我厌恶任何形式的伪装。我也不为刚才所说的种种顾虑感到羞耻。这些顾虑是自然的,正当的。难道你指望我会为你那些微贱的亲戚而欢欣鼓舞吗?难道你期望我因为要结攀一些社会地位远远不如我的亲戚而感到庆幸吗?”
伊丽莎白越听越气愤,然而她还是平心静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