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非凡,引人注目。”我慢吞吞地回答,“可是有人说这香味儿被许多位鼻孔嗅过了”
他把手绢塞进怀里,仿佛害怕别人从他手里夺走似的。他红着脸对我说:“你没有用剑把这些谎言送回对你说话的人的喉咙里去吗?”
我只能坦白地说我没想过要这么做。
他沉默了片刻,后来耸耸肩头:“全是谣言。我知道她
燃她的热情了。
再说侯爵夫人在旅行中的生活情形究竟如何,我们在翁布罗萨是无法知晓的,我们离大都市太远,那里的流言蜚语传不到我们耳朵里。但是就在那时候,我第二次幸游巴黎,是为几项生意合同而去(销售柠檬,因为那时许多贵族也开始做买卖了,我就属于最早动手干的那批人)。
一天晚上,在巴黎最有名气的一个沙龙里,我遇见了薇莪拉太太。她梳着讲究的发式,穿一件华丽耀眼的裙袍,真使人难以相认了,可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她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不可能把她错看成任何别的人。她漫不经心地同我打个招呼,但是很快找到办法同我走到僻静的一角。她不等我回答就接二连三地问我:“您有您兄弟的新消息吗?您很快回到翁布罗萨吗?请你拿着,把这个作为纪念品交给他。”她从胸口里掏出一条丝绸手绢塞到我手上。接着她立即就被身后的一群崇拜者追上来。
“您认识侯爵夫人?”一位巴黎的朋友轻轻地问我。
“只是匆匆地见过几面。”我回答道,说的是实情,薇莪拉太太在翁布罗萨逗留期间,由于沾染了柯希莫的野气,不大同左邻右舍的贵族们往来。
“多么罕见的美貌招来多少麻烦,”我的朋友说,“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传说她在巴黎从一个情人转向另一个情人,这样不停地转换,使任何人不能说她是属于他的和他是最受宠的。可是每隔一阵子她就会失踪几个月,据说是躲进修道院里苦苦修行以示忏悔。”
我拼命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女侯爵在翁布罗萨的树上度过的时光竟被巴黎人当成是忏悔的时候;但是这些流言让我深感不安,它们向我预示了我哥哥倒楣的日子还在后头。
为了预防他将来过分受惊,我决定把这些话说给他听。一回到翁布罗萨,我就去找他,他久久地向我询问旅途见闻,法国的消息,我却没有能耐向他提供任何政治和文学方面的消息,因为他早已知晓。
最后,我从衣兜里掏出薇莪拉太太的手绢:“在巴黎的时候我在一个沙龙里遇见一位认识你的贵妇人,她让我把这件东西和她的问候一起转给你。”
他迅速放下系在细绳子上的小篮子,把那方手绢吊上去,把它捧到脸上,象是在吸那上面的香气:“哦,你看见她了?她怎么样?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