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以卫长渊元婴后期实力,自然眼就看出她伤势已经大好。
但师萝衣眼中卫长渊,并非如茴香记忆中那般明晰。她与他隔六十年光阴,数不尽缺憾,还有她追逐半生爱与恨。
她重生那日,在雪地中骤然看见卫长渊,尚且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这些日子她回到宗门,心魔还未发作第二次,并不严重,在心法作用下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师萝衣见到许多故人,看见茴香和涵菽还活着,方觉得与卫长渊之间爱恨,抵不过生死两茫茫。
卫长渊见她望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失望,冷声道:“你为让人误解小师妹,竟然装病!萝衣,这几年你长得教训还不够?你有没想过,撒这样谎,你之后如何自处,同门会怎样看待你!”
以为,他们可以相守辈子。
茴香正陷入回忆中,怔然抬眸便看见院中颀长身影。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回过神发现来人确实是卫长渊。清隽不凡少年背着长剑,走过梅花树,来到师萝衣身前。
茴香惊讶瞬,连忙行礼:“卫大公子。”
卫长渊看她眼,礼貌颔首回礼道:“茴香姑娘。”
茴香见他神情冷凝,盯着师萝衣。茴香心里虽担忧,却明白自己应该把独处空间留给他们。
“为让人误解小师妹?”师萝衣突然有些想笑,她看着眼前少年双眸,良久道,“长渊师兄,已很久没有这般叫你。这些年来,你总是这样……因为她质问,都快忘记,你之间,最初是什样子。”
卫长渊本有腔冷怒,然而掌中少女坐在窗前,怅然冰冷地看着他,他说不清为何,又想起掉落剑穗。
“并非为诬陷小师妹。”师萝衣自嘲笑笑,“不喜她,可直都有自己尊严。努力修习,不是为压过小师妹,是因为不想让人诟病爹爹教女无方。只身做宗门任务,并非鲁莽好胜,是因为大家都不喜欢,没人愿意同起。与小师妹动手,是因为她摘花,当年母亲种下花。若非她故意招惹,本就不会多看她眼。”
雪地映衬着红梅,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冬日凉意,令人遍体生寒。
师萝衣反问道:“至于装病,长渊师兄,落到如今地步,若不保护自己,还有谁可以保护?还有你吗?长渊师
“小姐,大公子,茴香先告退。”
卫长渊捉住师萝衣手腕,他嗓音含着几分怒意:“为何装病骗人?”
卫长渊想起自己来时不安,在见到她无恙便化作怒意。是否她觉得这样很有趣?
窗边师萝衣也抬起脸。
她小脸苍白,神色却十分平静。卫长渊进院子时候,她就看见他,但她没用障眼法故弄玄虚,她从来就不想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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