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不够信任罢。纵然再无缘相守,但就如卫长渊宁肯背叛宗门,也要放走她、不希望她死样,师萝衣也从不希望卫长渊出事。
情不在,义还在,他们仍是亲人。
她又想起自己堕魔后,卫长渊并未与卞清璇在起。是否因为自己,成他心中跨不过阻碍?又在死前听说,卫长渊为小师妹,身受
卫长渊蹙起眉。
心里本在犹豫,她却又说起解除婚约事。这几年,若令她不高兴,师萝衣总喜欢用这件事来威胁他。
卫长渊冷声道:“并非不信你,萝衣,道君沉眠,知道你心中难过。别因为跟赌气,刻意说这样话。”
赌气?
师萝衣心想,不,以前是赌气,盼你能回头,也盼能回头,但这次是真。没有回头路,你也没有。
兄,你瞧,把所有都说与你听。你相信,还是相信卞清璇?”
见他良久不说话,师萝衣就明白他答案。自卫家灵玉易主之时,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若非第二次心魔发作,他们可能再无瓜葛。她上辈子就不该指望卫长渊救救自己,解开心魔。盼着他悔悟,还不如另寻天材地宝压制心魔。
卫长渊抿紧唇,下意识觉得师萝衣在狡辩。眼前不自禁浮现清晨山口画面:卞清璇含泪对他说,让他去看看萝衣师姐。
那般柔弱使人怜惜。
他又想起这些年种种,他开始并非不愿意保护她。然而萝衣从道君陨落后,开始处处与同门针锋相对,尤其是小师妹。
她望着卫长渊,看着这个自己年少时曾深深喜欢过人。师萝衣有些恍惚,她追逐辈子东西,真放下时,心里难免有些空荡荡。
佛说,断舍离。
她曾经追逐这个人生,破庙濒死,才倏然顿悟。
她唯庆幸是,卫长渊后来留下乾坤袋,在漫长光阴中,抵消她心中恨意,让她慢慢想起他好来。
卫长渊并不是什坏人,是他陪着自己度过童年苦厄,也是他这多年来,还以尚且稚弱肩膀护着不夜山声誉。
她心里憋着股不服输劲,努力修习,不顾劝阻自己去做宗门任务。生气时会对小师妹破口大骂,或者动手,但卞清璇从不还嘴,也不还手。师萝衣戾气横生,不愿悔改。
此间种种,他作为明幽山执法堂弟子,有时候不得不秉公办事。然而师萝衣总会愤然离去,正如数日前,她不顾宗门法规,跑下山门。
若他眼见都为虚,那什才是真实?
然而心中另个微弱声音,掉落剑穗,让他无法轻易出声。
见他默然不语,师萝衣把手腕从他掌心抽出来,指着外面:“你走吧。爹爹沉睡,们之间事,直没有定论,待拿回当年信物,们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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