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里德太太和两人;在沉默中过几分钟;她做活计,瞧着她。那时候,里德太太约莫有三十六七岁光景;她是个身体强壮女人,阔肩膀,四肢结实,个儿不高,胖乎乎,但还不能算胖得不得;脸相当大,下颚很发达,很壮实;额头很低,下巴又大又突出,嘴巴跟鼻子还算端正;淡淡眉毛下面,双无情眼睛在闪亮;她皮肤黑黑没有光泽,头发差不多和亚麻个颜色;她身体结实得跟口钟般——疾病从不敢接近她。她是个精
骄傲情绪压下去。就在前天,还有个令人满意证据,证明成功。二女儿奥古斯塔跟她妈去参观学校,回来时候,她嚷道:‘哦,好爸爸,劳渥德所有姑娘看上去都是多文静、多朴素啊!头发都梳到耳朵后面;围着长长围裙,衣服外面还钉着荷兰麻布小口袋——她们都跟穷人家孩子差不多!还有,’她说,‘她们瞧着跟妈妈衣服,仿佛从来没见过绸衣服似。’”
“这种情况完全赞成,”里德太太接口说;“哪怕跑遍整个英国,也不大可能找出哪种制度更适合简·爱这样孩子。坚韧,亲爱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在任何事情上,都主张坚韧。”
“太太,坚韧是基督徒第个义务;凡是跟劳渥德这个机构有关切事务,都是按这个原则处理:简单伙食,朴素衣服,不讲究设备,勤劳艰苦习惯;这就是那儿和那儿人们现在风气。”
“很好,先生。这看来,这孩子总可以在劳渥德当学生,总可以在那儿受到适应她地位和前途教育吧?”
“是,太太;她会被安置在精选植物苗圃里——相信,她享受被选中这种无价特权,准会表示感激。”
“那,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定尽可能早些把她送去;不瞒你说,真巴不得早点摆脱这个越来越讨厌责任。”
“当然,当然,太太,现在要祝你早安。再过两个星期回布洛克尔赫斯特府;那个好朋友副主教不放早些走。会寄个条子给谭波尔小姐,告诉她又有个姑娘要去,那收留她就不会有困难。再见。”
“再见,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代问候布洛克尔赫斯特太太和布洛克尔赫斯特小姐,问候奥古斯塔和西奥多尔,还有布洛顿·布洛克尔赫斯特少爷。”
“遵命,太太。小姑娘,这儿有本叫《蒙童必读》书;你跟祈祷文起念,特别是写‘玛莎·奇——,个惯于说谎和欺骗淘气孩子,bao死经过’那部分。”
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说着,把本订着封皮薄薄小册子塞到手里,打铃吩咐准备马车,然后就动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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