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你怎敢说这样话?”
“怎敢,里德太太?怎敢?就因为这是事实。你以为没有感情,所以没有点爱、没有点仁慈也能行;可是不能这样过日子;你没有点怜悯心。到死也不会忘记你怎推——粗,bao地凶狠地推——把推回红屋子,把锁在里边,虽然当时多痛苦,虽然难过得要死,大声叫喊,‘可怜可怜!可怜可怜,里德舅妈!’你要受这个惩罚,只不过是因为你坏儿子无缘无故地打,把打倒。不
明而严厉总管,她家大小和所有佃户全都归她管;只有她孩子们偶尔会反抗和嘲笑她权威。她讲究衣饰,她还有种指望把她漂亮衣服衬托得更美风度和仪态。
坐在张矮凳上,离开她扶手椅有几码远,细细地打量着她身材,端详着她五官。手里拿着叙述撒谎者,bao死那本小册子;这本书是指定要注意阅读,作为给适当警告。刚才发生事情;里德太太对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讲关于那些话;他们谈话整个内容,在脑子里都很新鲜、冷酷、刺人;每个字都能敏锐地感觉得到,就跟清清楚楚听到样,这时候阵愤恨之情在心里翻腾。
里德太太抬起头来,眼光离开活计,盯着眼睛,她手指也停止灵活动作。
“出去,回婴儿室去,”这是她命令。准是眼神或者什别冒犯她,因为她说话时候,虽然竭力克制,还是愤怒到极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可又走回来,从屋子这头,走到屋子那头窗口,走到她面前。
必须说话:直受到残酷践踏,如今非反抗不可啦;可是怎反抗呢?有什力量向仇人报复呢?鼓足勇气,说出这些没头没脑话作为报复:
“是不骗人;要是骗人,就该说爱你;可是声明,不爱你;除掉约翰·里德以外,世界上最恨人就是你;这本写撒谎者书,你可以拿去给你女儿乔奇安娜,撒谎是她,不是。”
里德太太手还动不动地搁在她活计上;她那冰冷眼睛还冷冷地盯着。
“你还有什话要说吗?”她问,那口气与其说是人们通常用来同孩子说话那种,倒还不如说是人们用来同成年仇敌说话那种。
她那眼神、那声音,激起莫大反感。激动得无法控制,从头到脚都在哆嗦,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亲属,很高兴。这辈子永远不再叫你舅妈。长大以后也决不来看你;要是有谁问,怎爱你,你又怎待,就说,想起你就恶心,你对残酷到可耻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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