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就太好了,我不是个过度紧张的女人,可是睡在死人房间的隔壁!”她哆嗦了一下,“我会发疯的。”
“米歇尔,”布克先生喊道,“把行李搬到雅典-巴黎车厢的空房间里去。”
“是,先生,也是三号房间吗?”
“不用,”波洛抢在他朋友之前回答道,“我认为给这位太太换个不一样的号码比较好。比如,十二号。”
“是,先生。”
列车员朝房间里看了看。“美国太太回来了。”
康斯坦汀医生看起来很内疚,他觉得自己对哈巴特太太过于冷漠了,但她并没有责备他,她的精力都集中在另一件事上了。
“有件事我要说清楚,”她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房间里了!给我一百万美金我今晚也不睡在这里!”
“可是,太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这么做的!哎呀,我宁可在过道里坐一个晚上!”她开始大哭,“啊,要是我女儿知道——如果她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啊——”
“这个也许看起来没那么巧合,”医生说,“有成千上万把这样的东方匕首赝品被运送到君士坦丁堡的市集上出售。”
“你这话让我觉得安慰了一点,但是只有一点。”波洛说。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门,然后拿起洗漱包,拉了拉门把手,门一动不动。在门把手上方大约一英尺的地方是门闩,波洛把门闩抽了出来,又试了试,可门还是不动。
“别忘了,我们从另一边把门锁上了。”医生说。
“是这样。”波洛心不在焉地说,好像是在想别的事情,眉毛困惑地皱作一团。
列车员抓起行李,哈巴特太太感激地转向波洛。
“你人真好,又周到,我向你保证我很满意。”
波洛当机立断,打断了她的话。
“你误会了,太太,你的要求再合理不过了,你的行李会马上搬到另一个房间。”
哈巴特太太放下手帕。“真的吗?哦,我马上就感觉好多了。可现在房间都是满的,除非一位先生——”
布克先生说话了:
“太太,你的行李会搬到另外一节车厢里去,我们会给你安排个房间,从贝尔格莱德挂上的那节车厢。”
“是这样的,对吗?”布克先生说,“那人穿过这间房,当他关上身后的连通门时摸到了这个洗漱包,他灵机一动,迅速把沾了血的刀塞进了包里,无意中吵醒了哈巴特太太,就从另一扇门溜到过道上去了。”
“就像你说的,”波洛咕哝道,“肯定是这样了。”但他仍旧一脸困惑。
“怎么了?”布克先生问道,“有些事你不满意,对吗?”
波洛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同样是这一点,没引起你的注意吗?不,显然没有。呃,不过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