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分钟,霍华德出现,手里端着两只盘子,上面熟食点心堆成两座小山。
“就百分之百决定用‘铜壶’这个名号啦?”迈尔斯问。
“这说吧,小莫喜欢。”霍华德把只盘子放在儿子面前。
他又脚步笨重地走出去,回来时拎两瓶淡啤酒,蹬脚关上门,房间没有窗,此时笼罩在
“没出什事吧?”
“玛丽打电话来。巴里人身保险有点小问题。她想让处理下。”
“行,嗯,这个你处理得,对吧?总之,两点钟回来。”
迈尔斯披上大衣,走下楼梯,脚步轻快地沿着雨水打湿小街往广场走。阳光偶尔透过云层缝隙,洒满战争纪念碑和屋檐花篮。迈尔斯疾步穿过广场,朝莫里森和洛伊熟食店走去,心里涌起股祖辈传下自豪感。那可是帕格镇名店,最上等商铺,这份骄傲并未随岁月流逝而有丝毫消减,反而更为深厚绵长。
迈尔斯推开店门,门铃叮咚。此时是午饭高峰时间,柜台前排起八人长队,霍华德全副武装,猎帽上鱼饵虫闪闪发光,他声音饱满响亮:
“……四分之磅黑橄榄,罗斯玛丽,给。不要别吧?罗斯玛丽不要别……八英镑六十四便士。就收八英镑吧,亲爱,们是老交情,承蒙照顾……”
咯咯笑声,你谢谢,钱柜抽屉咔嗒响。
“瞧,律师来啰,查岗啰,”霍华德看见队伍尽头迈尔斯,便挤挤眼,吃吃笑,低沉着嗓子叫道,“如果您愿意去里屋等,先生,保证不对豪森太太说任何有违法律话……”
迈尔斯对排队中年女士们露出微笑,她们也纷纷回礼。迈尔斯身材高大,浓密黑色头发剃得短短,蓝色眼睛又大又圆,大肚腩藏在大衣下,在满屋手工饼干和本地奶酪当中,还算得上是景。他小心地从高高堆起美味佳肴小桌子间穿行,在熟食店和老鞋店之间拱门前停下脚步。门口蒙塑料门帘第次取下。莫琳(迈尔斯认得出她笔迹)在张放三明治纸板上写几个字,吊在门中央:请勿入内。即将开业……铜壶。迈尔斯往里面望去,干干净净,空空荡荡,这里很快就将成为帕格镇最新最好咖啡馆。灰泥已经涂过,油漆也刷好,黑色地板也上清漆。
他侧身经过角落里柜台,从莫琳身边挤过。她正在忙活着用切肉机切肉,迈尔斯挤,她爆发出阵粗哑又下流笑声。他低头钻过门,走进暗黑里屋。屋里摆着张福米卡牌塑料桌,上面躺着莫琳《每日邮报》,报纸还卷着。霍华德和莫琳外套挂在衣钩上。里面还有扇门通向洗手间,飘出股人工薰衣草味。迈尔斯把大衣挂好,拖过张旧椅子,坐在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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