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说,那你现在尽管去寻好。
秋林站起来,拍拍屁股,说,再去寻个什地方嬉嬉。
卫国说,不看电影,还能去哪里呢?
秋林想想,说,哎,卫国,你带到你机械厂去看看吧。
卫国说,厂里有什好看?
正说着,春华好像也看见秋林和卫国,冲着两人招手。秋林装作没看见,赶紧掉头就走。卫国在身后叫,陆秋林,你去哪里,电影不看?秋林不应声。卫国赶上来,用胳膊撞撞秋林,说,怎,难过?
秋林说,乱话三千,难过什?
卫国说,春华啊,你看见那男,难过。
秋林说,你放屁。
卫国说,连都要瞒啊,你念书时就顶欢喜春华。
g,m情绪这低落?
秋林说,烦心。
卫国说,烦什心?
秋林摇头,说,也说不清爽。
卫国想想,说,莫多想,带你看电影去。电影院里正在放部日本电影。卫国压低声音,听说是讲日本堂子店里故事,里面女人都不穿衣裳。
秋林说,妈让拍张照片给爸爸。
卫国愣愣,说,行,那先去家里拿照相
秋林说,你莫要瞎讲。
秋林快走几步,在路边寻个台阶坐下。卫国坐他旁边,递节甘蔗给他。
卫国说,春华现在不得,分配到百货公司当售货员。城里人都晓得百货公司有个画报样女人。听说每日还有乡下人赶上来,什都不买,就为看看这个美女春华长什样。
秋林吐出口甘蔗渣,说,谁信?春华也就是般相貌。当时们班里那多女生,她也没有显出来。
卫国说,你怎不早说?你早这说,就去寻春华谈对象。
出卫国家往西走,过天主堂,转个弯,便是桃源街。电影院便在桃源街中段。电影院门口块小黑板,黑板上写着六个字,日本电影《望乡》。黑板旁边有个尺宽售票口,此刻早已挤满买票人。卫国没有排队,跑进旁边间小屋,里头有电影院工作同志,有位是他父亲熟人。过阵,他走出来,手里拿两张电影票。
时间还早,两人便又去买甘蔗。电影院附近,点心铺,甘蔗摊,瓜子摊,小人书摊,都是买卖。买甘蔗,秋林转过身,见街对面站个姑娘,梳两根辫子,穿件白色连衣裙,裙子上有碎花。竟是春华。春华轻轻刮着鬓上发丝,向左右张望。不远处,个穿军装男人朝她走近,这个人二十几岁,身材刮挺,生得清爽,两道眉毛又粗又黑。不晓得为什,秋林看着他,就觉得他身上军装特别干净,特别绿。
是个军官。卫国说。
秋林说,你怎晓得?
卫国说,怎会不晓得?两个口袋是大头兵,四个口袋,定是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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