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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埠供销社里上班时间是上午七点钟,但秋林总会提前个钟头到办公室。秋林就像当年第日到南货店上班样,牢记着父亲那句闲话。
每日到办公室,秋林第件事便是打扫房间卫生。先打扫主任,再打扫三个副主任。完,才接着打扫自己办公室。打扫完毕,秋林就提着热水瓶到楼下去打水。供销社办公楼临大街东首有家开水铺,里面只大锅炉日到夜烧开水,开水铺里蒸气腾腾,像长亭豆腐老倌水作店。
开水铺里开水卖给附近单位和居民,分瓶。供销社里用是3.6升大热水瓶,个热水瓶装满水,有七斤重量。秋林每日要打五六个热水瓶水,起拿太沉,拎不动,每次就只拎两个空瓶,打满,拎回去,再拿空瓶来打。
这日,秋林排队灌开水时候,前头站个女人,二十五六岁样子,生得好看。看见秋林,主动招呼,你是哪里?秋林说,是社里新来文书,叫陆秋林。那女人说,哦,晓得,龚知秋跟说过。是生活商店,叫于楚珺。于楚珺打量秋林,说,你下次来,把空瓶全部拿来,都打满,帮你看着。免得这样次次来回反复排队。秋林感谢,觉得于楚珺人蛮好。
扫完地,打完水,大家都陆陆续续上班。秋林又坐到办公桌前忙碌,文书除写材料,写宣传稿子,还要负责写标语。标语都是用毛笔写在红纸上,为写标语,秋林还专门去新华书店买来许多字帖,每日夜里在宿舍练大字。标语写就几十张,写好,卷卷分好,让各个商店和分社来人拿去张贴。
中午休息,吃过饭,秋林喜欢到街上去走走。街两旁种着法国梧桐,树叶硕大。有次,秋林走过时,看见巷弄里有个熟悉身影在抽烟。秋林看见,竟然是单位里杨会计。秋林是第次见到女人抽烟,莫名紧张,匆匆走回办公室。
下午上班时,秋林偷偷跟知秋问起杨会计。知秋说,杨会计原是上海知青。三十多岁,还是单身个人。她爸爸很有名,是上海青云胶鞋厂创始人。旧时是个资本家。
知秋又说,杨会计性格孤僻,你千万不要得罪她。就是因为不晓得什原因得罪她,看见从没有好脸色。
这日,秋林打开水时,撞见杨会计,见她拎开水拎得吃力,就上前帮忙。秋林将热水瓶放到会计室门口,说,叫陆秋林,是新来文书。杨会计不搭理他。秋林又说,以后你就不要自己打热水,那重,帮你打好。杨会计还是没理睬他,打开门,提着热水瓶进去。秋林尴尬,但没有往心里去。自己是新人,多做生活理所应当。会计是重要岗位,他应该为她搞好服务工作。从这日起,就每天又多拎个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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