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单是托见你回来时告诉你,说她去。"
不信;但是屋子里是异样寂寞和空虚。遍看各处,寻觅子君;只见几件破旧而黯淡家具,都显得极其清疏,在证明着它们毫无隐匿人物能力。转念寻信或她留下字迹,也没有;只是盐和干辣椒,面粉,半株白菜,却聚集在处,旁边还有几十枚铜元。这是们两人生活材料全副,现在她就郑重地将这留给个人,在不言中,教借此去维持较久生活。
似乎被周围所排挤,奔到院子中间,有昏黑在周围;正屋纸窗上映出明亮灯光,他们正在逗着孩子推笑。心也沉静下来,觉得在沉重迫压中,渐渐隐约地现出脱走路径:深山大泽,洋场,电灯下盛筵;壕沟,最黑最黑深夜,利刃击,毫无声响脚步……。
心地有些轻松,舒展,想到旅费,并且嘘口气。
躺着,在合着眼前经过豫想前途,不到半夜已经现尽;暗中忽然仿佛看见堆食物,这之后,便浮出个子君灰黄脸来,睁孩子气眼睛,恳托似看着。定神,什也没有。
冬天;就如蜻蜓落在恶作剧坏孩子手里般,被系着细线,尽情玩弄,虐待,虽然幸而没有送掉性命,结果也还是躺在地上,只争着个迟早之间。
写给《自由之友》总编辑已经有三封信,这才得到回信,信封里只有两张书券〔10〕:两角和三角。却单是催,就用九分邮票,天饥饿,又都白挨给于己无所得空虚。
然而觉得要来事,却终于来到。
这是冬春之交事,风已没有这冷,也更久地在外面徘徊;待到回家,大概已经昏黑。就在这样个昏黑晚上,照常没精打采地回来,看见寓所门,也照常更加丧气,使脚步放得更缓。但终于走进自己屋子里,没有灯火;摸火柴点起来时,是异样寂寞和空虚!
正在错愕中,官太太便到窗外来叫出去。
但心却又觉得沉重。为什偏不忍耐几天,要这样急急地告诉她真话呢?现在她知道,她以后所有只是她父亲——儿女债主——烈日般严威和旁人赛过冰霜冷眼。此外便是虚空。负着虚空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路,这是怎可怕事呵!而况这路尽头,又不过是——连墓碑也没有坟墓。
不应该将真
"今天子君父亲来到这里,将她接回去。"她很简单地说。
这似乎又不是意料中事,便如脑后受击,无言地站着。
"她去?"过些时,只问出这样句话。
"她去。"
"她,——她可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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