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雪絮不知何时停,绯红初阳照在惨淡雪地上,就像斑驳地鲜血。
秦秾华怔怔看着地上红艳艳雪,那股莫名心悸又回来,让她胸口里抽抽地疼。
夫人明明是特意抽出时间为将军织绣,不仅绣香囊,绣荷包,绣发带,如今连腰带也并绣,难不成以后连将军外袍内衣也要齐包揽?
只有家中不宽裕穷人才会这亲力亲为呢!
“知道你心疼……”秦秾华笑道:“也绣不两年,趁现在还能做,就多做些。”
种玉前刻还在埋怨她为将军花费太多精力,这刻,就从夫人话里本能感到丝不安,改口道:
“夫人要是想绣,每年都能绣,何必赶在现在起绣完?”
只是被银针刺破指尖罢,等种玉推搡着府中大夫走进内室时,秦秾华指尖早已止住血。
大夫带着治疗大出血工具和药物连走带跑地过来,如今却对着瞪大眼睛也找不出来伤口面露难色。
“这……已经不必止血。没什大碍,只要夫人避免伤口沾水……”
种玉眼睛瞪:“什不用?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将军回来时你交代得起吗?!”
大夫哑口无言。
噬数十万大军后依然没有半点减速,向着平原上真武军埋头冲刺。
冰雪寒气已经扑到鼻尖,回头观望将士面无人色,哑声道:
“将——”
冰冷雪花涌入他口鼻。
顷刻后,天地寂静。
秦秾华微笑道:“你说得对。”
夫人从不反驳他们什,种玉没伺候过别主子,可是她知道,夫人定是天底下最好主子。
她不喜欢夫人脸上此刻不真切笑,先扶起她前臂,再说道:“外边雪停,夫人想出去走走吗?”
“……也好。”
在种玉服侍下,秦秾华披上轻薄温暖狐裘,缓缓步出室内。
……确实交代不起。
大夫离开时,秦秾华指尖不仅用药酒擦过,还缠上几层纱布,要不是她断然拒绝,诚惶诚恐大夫还想往她指尖搭个迷你夹板。
种玉埋怨地看着桌上男士大带,道:“府中那多下人,绣工好也不在少数,夫人要是嫌弃她们做得不好,还可以拿去城内绣坊让绣工代劳,何苦要自己亲手来做呢?”
“左右无事,绣着打发时间。”
“才不是呢……”种玉嘀咕道。
……
阵绞痛忽然袭击秦秾华胸口。
银针在此时刺破食指,于暗玉紫色男式大带上留下点绯红。
种玉比她眼睛更尖,秦秾华还在看着大带上血点,种玉已经“呀”声,尖叫着府中大夫名字冲出去。
那突如其来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除大带上留下那点赤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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