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
“不能说。你如果接受当你律师,费用有人付。”
“猜这表示他们抓到他。”
他只是盯着。吐烟圈。是那种带滤嘴香烟,味道像厚棉滤过浓雾。
“如果你是指伦诺克斯,”他说,“当然你是指他——不,他们并没抓到他。”
力,把你当做只表演狗。他疲劳、愤世嫉俗又能干。他是古今历久不衰出大戏舞台经理,但他自己对那出戏已没有兴趣。
“好吧,你,站直。肚子缩进去。下巴缩进去。肩膀往后。头摆平。笔直看前面。左转。右转。再向前,手伸出来。手掌向上。手掌向下。袖子卷起来。没有明显疤痕。头发深棕色,有点白发。眼珠子棕色。高六英尺半英寸。重约百九十磅。名叫菲利普·马洛。职业是私人侦探。好,好,幸会,马洛。就这样。下个。”
多谢,队长。多谢你花时间。你忘记叫张开嘴巴。有几个镶得不错牙,有个非常高级烤瓷冠。是价值八十七块钱烤瓷冠呢。队长,你忘看鼻孔。里面有很多疤痕组织。动过鼻间隔手术,那家伙真是屠夫!当时花两小时,听说现在只要二十分钟就够。队长,打过橄榄球,企图挡住落下球,结果稍微失算,因而受伤。挡住那家伙脚——在他踢球之后。罚十五码球,手术第二天他们从鼻子中拉出硬硬染血绷带,次拉出英寸,绷带就差不多有十五码长。不是吹牛,队长。只是告诉你。小事情才重要。
第三天位狱官清早来开牢门。
“你律师来。把烟蒂按熄——别按在地板上。”
“恩迪科特先生,谁派你来,何必故作神秘?”
“委托人喜欢不具名。委托人有些特权。你接受吗?”
“不知道。”说,“他们要是没有抓到特里,为什要抓呢?没有
把烟蒂扔进马桶冲掉。他带着到会议室。位高大苍白黑发男子站在那儿眺望窗外。桌上有个肥胖棕色公事包。他转过身,等门关上。然后他在宛如从诺亚方舟拿出来疤痕累累橡木桌那头,靠近公事包坐下。桌子真旧,恐怕连诺亚方舟都是转手买来。律师打开个银色烟盒子,放在他前面,上下打量。
“坐下,马洛。想抽根烟吗?叫恩迪科特,休厄尔·恩迪科特。受命当你律师,费用不用你出。猜你很想出去吧?”
坐下来,拿根烟。他用打火机替点上。
“恩迪科特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们以前见过面——你当地方检察官时候。”
他点点头。“不记得,不过很有可能。”他微微笑,说,“那个职位不算是本行。想不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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