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进安全屋不过几分钟,甚至连火都还没有点着,但就在那刻,下午已经消失在暮色中,光线融入黑暗里。只能看见三个灵魂,他们时隐时现,他们摆渡人在敦促他们冲刺完最后段路,他们也在拼命迂回前进。崔斯坦绷紧嘴,表情痛苦。他们不可能全部幸存。
突然间,他从迪伦身边走开,“别啊!”她转头对着他说,“不。”
“崔斯坦,让再看看!”
“你再看下去会后悔,迪伦。向你保证。”
迪伦脸色变得煞白。她琢磨着他话,咽下口水,“谁在那儿?”她声音嘶哑地问。
“那你这是怎?”
“现在还有多少灵魂仍然在外面?”她转头面对着他问。炉火光在她眸子里闪烁摇曳。崔斯坦注视她会儿,然后又面朝着窗子,眼晴扫过远方旷野。
“没有很多,”他说,“他们中许多人已经进安全屋。”
她目光又转回窗子,伸出只手扶在窗棂上。外面又突然响起呼啸声,崔斯坦忍不住想把她胳膊从窗边移开,他不想让恶魔们觉得她是在奚落、挑衅它们。
“你能帮也看到他们吗?”她突然问,“就像以前独自人时看到他们那样。”
吗?”
“恶魔吗?”
“不,”迪伦摇摇头,“说是其他灵魂,其他摆渡人。”
崔斯坦默然,过许久才说道:“能看见他们。”
迪伦忧郁地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他话。她头靠在他肩上,眼角余光正好能看到他撇着嘴。
他紧闭双唇,拒不回答。
她个箭步冲到他跟前,又问遍,“谁在那儿,崔斯坦?”
他叹口气,没有看她反应,目光又移向窗外。他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三个落在后面灵魂。
“个老人,个女人,还
“你为什想看到他们?”他问。
她耸耸肩,“就是想看看而已。”
这个请求貌似没什危害,但崔斯坦看到她额头紧蹙还噘着嘴奇怪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他叹息声,把她往自己身边又拉近些,两人太阳穴紧挨在起。他集中精力盯着窗子,在头脑中清除荒原外表幻象,露出下面真实地狱。迪伦静静地喘息着,他知道自己办法起作用。
“看到他们!”她尖叫起来,“就像以前样!”
停会儿她又问,“他们在干什?”崔斯坦声音听起来冷冷,“逃命。”
“时间晚。”她说。
“是晚,”他紧紧搂着她说,“不过们现在在这里是安全。”
他话并没有让迪伦脸上愁容舒散。
“那些恶魔们进不来,迪伦,这你是知道。们现在绝对安全,保证。”
“知道。”她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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