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用不可思议目光怒视着他,“但是这太荒唐。”
“事情本就是这样。”他也变得很激动。
她回身背对着他,她这番严厉指责委实刺伤他。这又不是他错,规则又不是他定。
“他们还要走很远路吗?”她心平气和地问。崔斯坦再次向窗外望去,他们还在那里。
“不,”他告诉她说,“但他们走不,魔鬼太多。”
自己看到这幕就已经够糟糕,他不愿意让迪伦也目睹这恐怖幕。那个女人已经不见,安全地到达目地。而那个老人已经被拖下去,此刻还有两三个恶魔正在它们行凶现场徘徊。只有那个刚学会走路孩子不知什缘故还在那里,但是肯定也坚持不多久。
“发生什事?”她大声问道,用手使劲敲着窗子,把崔斯坦吓跳。窗子被她这敲颤颤,但还算牢固,“让看,崔斯坦!想知道发生什。”
发生什?那个小孩被大堆恶魔团团围住,崔斯坦很难看清她,只能分辨出个大概轮廓,紧紧缩在她摆渡人怀抱里。尽管隔着很远很远距离,崔斯坦依然能看到她惊恐表情。她嘴巴大张着,拼命喊叫,眯缝眼睛里满是泪水。她那张惶恐万状脸深深烙在崔斯坦脑海里,这又是个他永远不会忘记记忆片段。
“崔斯坦!”迪伦尖叫声把他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现在怎样?”
“他们被包围。”他低声说。
有……”他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谁?”她追问道。
“个刚学会走路小孩儿,个小女孩。”
迪伦手捂住嘴,她奔向窗边,脸贴在窗玻璃上。
“现在她在哪儿?”她问,“她还在外面吗?要看看。”
太多。迪伦闭上眼,冰冷窗玻璃让她额头发麻。她回忆起来这样感觉——它们拖拽着、抓挠着、撕咬着,穿透她身体,只留下冰冷和恐惧。想到那个可怜孩子现在正在经受这切折磨,她眼晴盈满泪水。这不公平,不能袖手旁观!但崔斯坦
她咬着嘴唇,脸绝望,手更加使劲地压着窗玻璃,好像自己能够对他们施以援手似。突然她转过身盯着他。崔斯坦抬起两只手,向后退两步。他知道她要说什。
“你得去帮帮他们!”
他对她摇摇头说,“不能。”
“为什?”
“就是不能去。每个摆渡人都只对自己引导灵魂负责,无权去管其他灵魂。”
崔斯把那个红色荒原也带走。
“让再看看。崔斯坦!再让看看荒原!”
他摇摇头,她看到映在窗玻璃上崔斯坦表情。
“崔斯坦!”
“不,迪伦。”他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态度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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