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您想亲吻吧?”她想了一会儿后问我,大概是在回忆我们不久前的拌嘴,希望尽量让我快活一些,以便尽快地、和睦地跟我和解。
“您随便吧。”我怀着畏怯的希望回答。
她走到我身边,认真地吻了吻我,也没有笑。就此完成了所有要求她做的事情,甚至做得比需要的更多,使派她去见的可怜的小姑娘得到完全的快乐,她意足而愉快地从我身边跑开,很快所有房间再次响彻了她的笑声和叫喊声,直到她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才倒在沙发上休息,积蓄新的力量。整个晚上她都在怀疑地看着我:大概,我让她觉得非常奇特、古怪。她似乎想和我说点儿什么,澄清发生在我身上的某些困惑;但这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克制住了自己。通常卡佳上午开始上课,莱奥塔尔夫人教她法语。整个教学就在于复习语法和阅读拉封丹,也没教授她太多东西,因为勉强才求得她同意每天读书两小时。这一约定是她最后在父亲的要求、母亲的指令下同意的,她非常尽责地履行了这一安排,因为自己做了承诺。她拥有罕见的能力,理解问题很快。但她也有一些小小的
来说几乎比以前的更难受,我再次开始发愁、沉思,黑暗的念头再次笼罩了我的心。
莱奥塔尔夫人监管着我们,她终于注意到我们交往中的这种变化。由于我最先引起她的注意,我迫不得已的孤独也让她深受震动,她直接去找公爵小姐,责备她不懂得如何对待我。公爵小姐皱起眉头,一抬肩膀,声称她跟我无事可做,说我不会玩,总是在想什么事,她宁愿等她的弟弟萨沙,他就要从莫斯科来这儿了,到那时他们俩就快活多了。
但莱奥塔尔夫人对这种回答并不满意,对她说,她把我一个人丢下,当时我还生着病,我不能像卡佳那样快乐和活泼,不过这样更好,因为卡佳太活泼了,说她做过什么什么,说前天斗牛犬差点儿咬死她——总而言之,莱奥塔尔夫人毫不怜惜地骂了她。最后,还打发她来找我,命令她与我马上和好。
卡佳十分专注地听了莱奥塔尔夫人的话,好像真的在她这些说理中明白了什么新的、对的东西。她丢下刚才在大厅里滚着玩的铁环,走到我面前,认真地看了看我,吃惊地问道:
“您难道想玩?”
“不。”我回答说,当莱奥塔尔夫人责骂卡佳时,我为自己和卡佳感到害怕。
“那您想做什么?”
“我就坐一会儿,我跑不起来,不过只要您别对我生气就行,卡佳,因为我非常爱您。”
“好吧,那我一个人玩,”她平静地、一字一顿地回答,好像惊讶地发现,到头来她并没有错,“那么,再见吧,我不会对您生气的。”
“再见。”我回答说,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