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收拾着桌上
碗。
母亲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无聊电视剧。手
屋内女人开始尖叫着，易遥突然心里窜出
股火，冲进房间，抓着那女人头发朝茶几上摔，玻璃咣当碎
。那女人还在叫，易遥扯过电脑键盘，“你他妈叫什
叫！操！”，然后用力地朝她身上摔下去。
12
路灯将黑暗戳出口子。照亮个很小范围。
走几米，就重新进入黑暗，直到遇见下个路灯。偶尔有两片树叶从灯光里飞过，然后被风又吹进无尽黑暗里。
易遥突然停下来，她说，
要把孩子打掉。
“这女人是谁？”
“你就别管她是谁，她是谁都无所谓，问你，你现在怀上你准备怎办啊？”
“这女人是谁？”
“说你丫没病吧？你真怀上还是假怀上啊你？”
“……真有。你。”
齐铭走到楼下时候停住，他抬起头对易遥说，要就不上去，在下面等你。
易遥点点头，然后什也没说，走进楼道。
齐铭看着易遥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些不安。
他站在楼下，黄昏很快地消失。
暮色四合。
远都是超越爱情存在。
齐铭是超越爱情存在。
眼泪颗接颗掉下来，像是被人忘记拧紧水龙头。眼泪掉进锅里烧热油，四处飞溅。
手臂被烫得生疼。
放到冷水下直冲，直冲。冲到整条手臂都冰凉麻木。
齐铭回过头去，她抬起头望着他，说，可是没有钱。没钱打掉它。也没钱把它生下来。
大风从黑暗里突然吹过来，瞬间像是卷走所有温度。
冰川世纪般寒冷。
以及瞬间消失光线。
13
“操，当初看你根本不推辞，还以为你是老手，结果搞半天你没避孕啊？”
“……”
“你就说你想怎办吧？”
李哲光着上身，半靠在门口，易遥站在他面前，看不到表情，只有个背影。
李哲只看到眼前有个人影晃，还没来得及看清，个挥舞拳头就砸到脸上，扑通声跌进房间里，桌子被撞向边。
所有楼宇在几秒钟内只看得清轮廓。灰蒙蒙地。四下开始渐次地亮起各种颜色灯。厨房是黄色。客厅是白色。卧室是紫色。各种各样灯在小区里像深海游鱼般从夜色中浮动出来。
二楼没有亮灯。
突然变强烈心跳，压不平慌乱感。齐铭朝楼上走去。
拐进楼道。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带着回声般扩音感。
“你怎怀上啊？”
可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
11
光华小区9栋205室。
闭上眼睛也背得出地址。
甚至连小区门口门卫老伯也对自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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