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台冒着黑烟拖拉机样吭吭吭吭地冲到餐桌边上,从顾源手边拿过咖啡壶,把餐桌上倒
,他们千篇律地裸着上身,侧躺着甜美入梦,同时还要露出副厚实肩膀和双让人流口水肌肉胳膊在白色床单外面吸引消费者眼球。他头发蓬松干净,散发着洗发水香味,他皮肤在清晨光线里显得清爽而透彻。他明显是洗过澡洗过头,刷好牙换好睡衣再上床。他看起来像份烘焙得刚刚好早餐点心。
而呢?从床上挣扎着直起身子,就从墙上镜子里看见尊容,那巨大眼袋垂下来,快要挂到人中边上,睫毛膏花得塌糊涂,让看起来像被唐宛如揍过样。(也有可能确实如此,说实话,昨晚残留记忆里,有几个镜头让觉得唐宛如很有可能揍,比如,记得自己恍惚中把个哈密瓜当做抱枕朝着唐宛如脑袋上砸过去。)而头发看起来就更惊悚,感觉像是在东风大卡车排气管下面吹三个钟头样。
要呕。
崇光显然也被吓住,他瞪圆那双毛茸茸性感眼睛,同时深呼吸大口气,然后果断地闭紧双眼倒头继续呼呼大睡。想,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做个噩梦。
跌跌撞撞地走出卧室,拧开洗手台水龙头,然后把脑袋塞到水柱下面去。边被哗啦啦自来水冲刷着,边继续睡。要不是把水池塞子拔起来话,想真有可能把自己淹死在蓄满水洗手池里。相信看到这种诡异犯罪现场,就连福尔摩斯也破不这个命案。
在梦里卸妆,洗头,刷牙,披着湿漉漉头发走到客厅里,就看到容光焕发,衣着光鲜顾源和南湘——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两个人。
俗话怎说来着,瑞雪纷纷辞旧岁,新仇旧恨起来。是,顾源就是旧恨,他恨大半年,没差。而南湘呢,则是几个小时之前新仇。
南湘看见,冲打个招呼,看起来人畜无害,喜怒不掺样子。
而顾源呢,不出所料,依然是那副无视德行,他继续悠哉地品味着他杯子里热气飘香咖啡,和南湘有搭没搭地聊着天,出现对他来说就像是马路对面飞过只塑料袋,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要是换以前,多少还是会因为曾经内疚而对他稍微带点歉意,他无视也就无视吧。然而此刻,夜酗酒之后宿醉像个紧箍咒样卡在脑袋上,之前哭哭啼啼,嘻嘻哈哈,神经病样酒后疯狂所带来后果就是此刻堵满整个胸口沮丧和烦躁,所以,顾源脸上那副“白眼狼大头蒜,二逼青年靠边站”表情,立刻让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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