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美尖起鼻子冷笑声。
金大班凑近萧红美耳朵对她说道:
“看在大姐脸上,人家要送十桌酒席呢。”
“原来你和他暗地里勾上,”萧红美转过头来笑道,“干嘛你不去陪他?”
金大班且不答腔,乜斜眼睛瞅着萧红美,把两只手便抓到萧红美xx子上,吓得萧红美鸡猫子鬼叫乱躲起来,惹得桌上客人都笑。萧红美忙讨饶,和金大班咬耳说道:
“那你要对那个姓周讲明白,他今夜完全沾你光,可是没有放饶他。你金大姐是过来人,‘打铁趁热’这句话不会不懂,等到凉,那块铁还扳得动吗?”
金大班倚在舞池边根柱子上,面用牙签剔着牙齿,面看着小如意萧红美妖妖烧烧便走到周富瑞那边桌子去。萧红美穿件石榴红透空纱旗袍,两筒雪白滚圆膀子连肩带臂肉颤颤便露在外面,那身风情,别说男人见要起火,就是女人见也得动三分心呢。何况她又是个头等难缠刁妇,心黑手辣,耍这些年,就没见她栽过次筋斗。那个姓周,在她身上少说些也贴十把二十万,还不知道连她骚舐着没有?这才是做头牌舞女材料,金大班心中暗暗赞叹道,朱凤那块软皮糖只有替她拾鞋子份,虽然说萧红美比起她玉观音金兆丽在上海百乐门时代那种风头,还差大截,可是台北这些舞厅里论起来,她小如意也是个拔尖货。当年数遍上海十里洋场,大概只有米高梅五虎将中老大吴喜奎还能和她唱个对台。人家都说她们两人是九天妖女白虎星转世,来到黄浦滩头扰乱人间;可是她偏偏却和吴喜奎那只母大虫结成小姊妹,两个人晚上转完台子便到惠而康去吃炸子鸡,对扳着指头来较量,那个大头耍得多,耍得狠,耍得漂亮。伤风败德事,那几年真干不少,不晓得害多少人,为着她玉观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后来吴喜奎抽身得早,不声不响便嫁个生意人。她那时还直纳闷,觉得冷清许多。来到台北,她到中和乡去看吴喜奎,没料到当年那只张牙舞爪母大虫,竟改头换面,成个大佛婆。吴喜奎家中设个佛堂,里面供两尊翡翠罗汉,她家里人说她终年吃素念经,连半步佛堂都不肯出。吴喜奎见她,眼睛也不抬下,摇着个头,叹道:啧,啧,阿丽,依还在那种地方惹是非吓。听得她不由心中寒。到底还是她们乖觉,个个鬼赶似都嫁人,成正果。只剩下她玉观音孤鬼个,在那孽海里东飘西荡,磋跎便是二十年。偏他娘,她又没有吴喜奎那种慧根。西天是别想上,难道她也去学吴喜奎起个佛堂,里面真去供尊玉观音不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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