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开始洗浴,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开始实现她那纵然不算安宁、但至少很舒适田园生活愿望,虽则这种愿望还只实现部分。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带着六个孩子是不能够安宁。不是个病,就是另个快要生病模样,要就是第三个缺少什营养,第四个露出坏癖性征候,等等问题。短暂安宁时刻真是少而又少。但是这些操劳和牵挂对于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来说,却是她可能得到唯幸福。要没有这些,她会剩下个人孤单单地想念着她那不爱她丈夫。而且,担心孩子生病,疾病本身,看着小孩出现恶癖征候时愁苦,对母亲虽然是难受——但是现在孩子们自身已经在用微小欢乐补偿她痛苦。这些欢乐是这样微小,就像砂里金子样不惹人注目,在心绪不佳时候她只看见痛苦,只看见砂石;但是也有兴致好时候,那时她眼睛里看见就尽是欢乐,尽是金子。
现在,在乡间寂静生活里,她开始愈益频繁地感到这些欢乐。常常,望着他们时候,她竭力使自己相信她错,她作为母亲,对于孩子们是有偏爱;虽然这样,她还是不能不对自己说她孩子通通是逗人喜爱,六个小孩各不相同,但都是不可多得小孩,她为他们感到幸福,以他们而自豪。
八
在五月末,当切事情都布置得差强人意时候,她接到丈夫给她回信,她曾写信给他,向他抱怨乡间紊乱状况。他回信说,他事先考虑不周,请她原谅,并且答应有机会,就到她这里来。这种机会没有来到,直到六月初,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还是个人住在乡下。
在圣彼得节前星期日,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带着所有小孩坐车去领圣餐。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在和她妹妹、她母亲和友人亲密地谈论哲学性问题中,屡屡以她论述宗教自由见解使她们惊异,她有她独特奇异轮回说宗教,她笃信这种宗教,对于教会教义很少关怀。但是在她家庭里,她却严格地执行教会切要求——不单是为做榜样,而且也是出于诚意,孩子们将近年没有领圣餐,这件事使她非常担忧,于是得到马特廖娜·菲利蒙诺夫娜完全赞许,她决心就在夏天此刻举行这个仪式。
好几天以前,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就在忙着考虑孩子们出去穿什衣服。连衣裙做好,或是改好,洗,衣缝和皱边都放开,钮扣钉上,丝带也预备好。为英国家庭女教师担任缝改塔尼娅件衣服,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生很大气。英国家庭女教师改这件衣服时把衣缝弄错地方,袖子剪去太多,以致完全糟蹋这件衣服。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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