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来又是怎去,他们在什地方,他却点也不知道。公爵夫人会儿跟医生在寝室里,会儿又在书房里,那里突然出现张摆好饭桌;随后又不是她在那里,却是多莉。后来列文记起他们派他到什地方去过。有次叫他去搬张桌子和张沙发。他很热心地干着,相信为她这是必不可少,但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为他自己准备睡觉地方。随后又打发他到书房去问医生什事情。医生回答,接着就谈起市议会混乱状态。后来又派他到公爵夫人寝室里去取个镀金白银衣饰圣像,他和公爵夫人老女仆爬到个食橱上去取圣像,他把盏小灯打碎,那位老仆人极力安慰他不要为他妻子和那盏灯着急,他把圣像拿来,放在基蒂头前,小心地从枕头后面塞进去。但是这切在什时候,什地点,为什做,他却不知道。他也不明白为什公爵夫人拉住他手,怜悯地望着他,恳求他镇静;也不明白为什多莉劝他吃点东西,把他从房里引出去;也不明白为什连医生都严肃而同情地望着他,给他喝点药水。
他只知道和感觉到现在发生,和年前在省城旅馆里在他哥哥尼古拉临死病床前所发生情况很相似。不同只是那是丧事而这是喜事。但是那件丧事和这件喜事样,都越出生活常轨;这些正像日常生活里孔隙,透过这些孔隙隐隐约约露出种崇高境界。而且,像那种情形样,现在发生切都来得那难过,痛苦,不可思议;在观看它时候,也像那时样,心灵翱翔而上,升到从来也想不到绝顶,那是理智所无法达到。
“上帝,饶恕们,救救们吧!”他接连不断地暗自念叨,尽管他长期完全疏远宗教,然而他正像童年和少年时代那样单纯而虔诚地向上帝呼吁。
整个时间里,他轮流地处在两种截然不同心境中。种心境是不在她跟前时候:当他同那位根接着根地抽着粗雪茄烟、又把烟头在盛满烟灰烟缸边上弄灭医生,多莉,还有公爵在起,聊着午餐,政治,或者玛丽亚·彼得罗夫娜疾病时候,列文突然间暂时完全遗忘发生事情,如梦方醒样;另外种心境是在她跟前,在她枕头边,他心痛苦得要破裂而又没有破裂,他不断祷告上帝时候。每次寝室里传来叫声,就把他从暂时精神恍惚中唤醒过来,于是他又陷入最初缠住他奇怪迷惘心情中:每次,他听到尖叫声,就跳起来,跑去为自己辩护,但是半路上就记起并不是他过错,他渴望保护她和帮助她。但是,看见她,又感到自己爱莫能助时候,他就害怕起来,于是祈祷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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