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进寺院有什
条件？”
问他。忽然起
进寺院
念头。“是不是非当天主教徒不可？”
“当然得先当天主教徒。你这杂种，你叫醒难道就是为问这种混帐问——”“啊，睡你觉吧，反正不会进寺院。象这样运气，进去以后，大概遇到僧侣全不会对头。全都是傻杂种。或者光是杂种。”
说这话，老阿克莱就他妈下于在床上坐起来。“听着，”他说，“不在乎你说什，或者关于别什，可你要是拿他妈宗教取笑，老天爷——”“请放心，”说。“谁也不会拿你他妈宗教取笑。”从爱利床上起来，向门边走去，不想再在那种混帐气氛里逗留。可在半路上停住脚步，抓起阿克莱手，装腔作势地跟他大握特握。他抽回手去。“这是什意思？”他说。
“没什意思。你是那个混帐王子，只是想向你表示谢意，就是这回事，”说。说时候声音还极其诚恳。“你是个不起人物，阿克莱孩子，”说。“你知道吗？”
“乖孩子。总有天会有人揍得你——”甚至没心思听他说完。关上那混账门，走进廊子。
好象他不仅是个非常漂亮小伙子，而且也是个挺好、挺诚恳小伙子。听着他说话，差点儿都呕出来。他女朋友不住地说：“别——劳驾啦。别这样。劳驾啦。”可老斯特拉德莱塔始终用他那种亚伯莱罕姆.林肯般诚恳声音跟她甜言蜜语，到最后那后座上只是片可怕寂静。那情况可真恼人。想那天晚上他还不至于跟那姑娘干那事儿——不过也他妈相差不远。真他妈相差不远。
正躺在床上竭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忽听得老斯特拉德莱塔从盥洗室回到们房间。你可以听到他正在安放他那套肮脏梳妆用具，随即打开窗子。他是个新鲜空气迷。后来过会儿，他关灯。他甚至不看看在什地方。
连外面街上都是片死寂。你甚至听不到汽车声。觉得那寂寞、那苦闷，甚至不由得叫醒阿克莱。
“嗨，阿克莱，”说，声音压得很低，不让斯特拉德莱塔通过琳浴室门帘听见。
可阿克莱没听见叫他。
宿舍里人不是已经睡着，就是已经外出或者回家度周末，所以走廊里十分、十分静，十分、十分寂寞。李希和霍夫曼门外放着只考里诺斯牙膏空盒，边往楼梯边走，边用那只穿羊皮拖鞋脚不住地踢那空盒。本来想到楼下
“嗨，阿克莱！”
他依旧没听见。他睡得象块石头。
“嗨，阿克莱！”
这声他倒是听见。
“你他妈怎啦？”他说。“都睡着啦，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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