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是否有这样思想存在也不再相信,虽然他还不能完全予以否定。因此,他就养成逃避存在于琐碎不足道思想之中习惯,也就不再去追究事物原委。同样,他也不再自问是否再参加社交生活,但却确信如果接受邀请就应该应邀前往,而如果临时不能赴约,就应该给主人留张名片;同样在谈话中间他竭力不对任何事物畅谈由衷见解,只是提供些本身能多少说明问题,而他自己无需倾其所知细节。他对菜肴烹调方法,对某个画家生卒年代,对他作品标题却是如指掌。有时,他情不自禁地对某作品,对某种人生观发表见解,但语含讽刺,仿佛他对自己所说话也并不完全赞同。然而,就象某些多病人到个新地方,接受种新治疗方法,身体上莫明其妙地自发出现种新变化,就仿佛觉得自己病大为减轻,因而开始看到今后有过与前完全不同生活可能性样,斯万这回也通过对他所听到那个乐句回忆,通过他为看看是否还能发现这个乐句而请人演奏某些协奏曲,在他自己身上发现以前不再相信个看不见现实;此外,仿佛音乐对他那干涸心有种治疗作用似,他也重新产生把生活奉献给某目标愿望,甚至是力量。然而,他没能弄清他那晚听那部作品出于谁手,也没能找到那部作品,结果也就把它忘。他倒是在那个星期里碰到那天跟他起参加那个晚会几个人,问过他们;可是好几个人都是在演奏完才到,或者没有到演奏就已早退;有几个人在演奏时倒是在场,不过在另外个角落里聊天,另外有几个人倒是听,可是也是听而不闻。至于晚会主人,他们只知道这是部新作品,是他们约请音乐家们自己提出要演奏,而这些音乐家到外地巡回演出。斯万有些音乐界朋友,可是他尽管记得起这乐句使他产生无法表达特殊乐趣,尽管眼前能看到这个乐句描绘出来形象,却不能把它哼给他们听听。后来,他也就不再去想它。
而今晚在维尔迪兰夫人家,年轻钢琴家刚开始弹几分钟,斯万忽然在个延续两小节高音之后,看到他所爱那个轻盈、芬芳乐句从这拖长、象块为掩盖它诞生神秘而悬起有声之幕那样音响中飘逸而出,向他款款接近,被他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长期隐秘、细声细气、脱颖而出乐句。这个乐句是如此不同凡响,它魅力是如此独无二,任何别魅力都无法替代,对斯万来说,就好比在个朋友家中客厅里突然遇到他曾在马路上赞赏不已,以为永远也不能再见个女人样。最后,这个不倦指路明灯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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