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维尔迪兰夫人!”戈达尔拿腔拿调地说,“您忘您是在说个同行,说得更正确些,是个老师。”
画家早就听说凡德伊精神都快错乱。他说这从他那首奏鸣曲某些片段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斯万也并不觉得这种看法荒谬,不过却为之不安,因为部纯粹音乐作品本来就不包含任何逻辑关系,言语中逻辑关系错乱表明说话人神经不正常,但他总认为在首奏鸣曲中显示出来错乱却是跟条狗或者匹马精神错乱(尽管当真可以观察出来)同样神秘东西。
“您就别在眼前提您什老师,您比他高明十倍,”维尔迪兰夫人这样回答戈达尔大夫,用是个敢于坚持己见,敢于顶撞持不同意见者口吻,“您至少不会治死您病人。”
“夫人,他可是位院士,”大夫以嘲讽口吻反驳道,“如果个病人
德伊奏鸣曲中,也不能在那位画家肖像画中发现他们所理解音乐和谐和绘画之美。钢琴家演奏时候,他们觉得他是在钢琴上随便弹上几个音符,这是他们已经习惯形式所无法联系起来,而画家只是在画布上随意抹上点颜色而已。当他们在画布上辨认出个人形时,他们也觉得它笨拙俗气,也就是说,缺乏他们用来观察路上行人那个习惯画法所显示优美,也觉得它不真实,仿佛比施先生不懂得个人肩膀是怎长,也不知道女人头发是不会长成淡紫色。
信徒们散开,大夫感到这是个好机会,正当维尔迪兰夫人就凡德伊奏鸣曲讲完最后句话时候,他就象刚学游泳人挑选没有太多人瞧着他时候才跳下水样,突然下定决心叫道:“是啊,这就是个所谓diprimocartello(第流)音乐家!”
斯万就只打听出凡德伊这首奏鸣曲是最近发表,在个思想很先进音乐派别中引起强烈反响,而广大群众却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倒是认识个叫凡德伊人,”斯万说。他想到是外祖母妹妹们钢琴教师。
“也许就是他?”维尔迪兰夫人叫道。
“啊,不!”斯万笑着答道,“如果您见过他,您就不会提出这样问题。”
“可提出问题就是解决问题嘛!”大夫说。
“也许是他个亲戚,”斯万又说,“说起来也真够惨,个天才竟会是个老傻瓜堂兄弟。果然如此,就情愿受切折磨,也要让这老傻瓜把介绍给奏鸣曲作者。先得接受去找这老傻瓜折磨,真是件可怕事情。”
画家知道凡德伊这会儿病得很厉害,博丹大夫都担心救不活他。
“怎?”维尔迪兰夫人叫道,“居然还有人找博丹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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