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千万别说话,您会喘得更厉害,您只消做个手势就行,会明白您意思。您果然不介意?您看,您身上有丁点儿……想是丁点儿花粉;您同意用手把它掸掉吗?不会使很大劲,把您弄痛吗?也许把您弄痒痒?并不想碰袍子丝绒,免得把它弄皱。不过您看,这些花实在应该固定下,要不然就要掉出来;这就把它们插进去点……您说实话,还不至于招您讨厌吧!想闻闻,看看花香气是不是全都跑。什味儿也闻不见。跟说实话吧。”
她微笑着耸耸肩膀,仿佛是说:“您真傻,您明明知道很高兴。”
他用另只手沿着奥黛特面颊轻轻地抚摸;她睁眼注视着他,带着佛罗伦萨那位大师所画女人(他觉得她跟她们是相象)那种含情脉脉而庄重神情;她那两只跟画上女人们相象明亮秀气大眼睛仿佛要跟两颗泪珠那样夺眶而出。她粉颈低垂,就跟异教画和基督教画中所有女子样。她这时姿态当然是她惯常姿态,但她也深深知道这个姿态是适合于当时场合,而她也注意着别忘摆出这样副姿态;她似乎需要竭尽全力来保持面部位置,仿佛有股看不见力量把它吸引到斯万那边去。当她不由自主地把她脸迎向斯万双唇时,斯万用双手把它捧住,保持段距离。他要让奥黛特有时间来回味下她久已追求梦想,来亲眼看到它实现,就好象人们邀请受奖孩子母亲亲眼看看她钟爱孩子成就似。也许斯万自己还有意要好好最后次凝视下他迄今还没有占有,甚至还没有吻过奥黛特脸,就好象是个人在离别个地方时要好好看下他就要永远离开那个景色样。
不过他在她跟前依然还是如此腼腆,以至在那晚以为她摆弄卡特来兰花开始,以占有她身体告终之后,往后那几天,他还是使用同个借口,这也许是因为他怕冒犯她,也许是因为怕露出撒谎马脚,也许是因为缺乏提出比这更高要求勇气(其实他是可以再次提出,因为奥黛特第次并没有感到不快)。如果她上衣胸口戴着卡特来兰花,他就说:“今晚真不幸,您卡特来兰花用不着重新摆弄,不象那晚那样乱,然而这朵仿佛不太正。倒想闻闻它们是不是特别香。”要是她没有戴花呢;他就说:“哦!今晚没有卡特来兰花,没法子摆弄。”就这样,在段时间内,头晚那个程序就直没有变动,总是以用手指和嘴唇轻轻抚弄奥黛特胸口开始,每次接吻和拥抱也总是以这样抚弄为先导;很久以后,当摆弄卡特来兰花(或者类似礼节)早已过时,“摆弄卡特来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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