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刊在比舍、福吉、新堡地区和荣镇带通讯员。”
他们晚餐吃两个半小时,因为阿特米斯这个侍女穿着双粗布拖鞋,懒洋洋地在石板地上拖拖拉拉走着,端个盘子,再端个盘子,丢三拉四,什也不懂,老是开台球房门就不关,让门闩尖头不断在墙上碰得咔嗒响。
莱昂面说话,面不知不觉地把脚踩在包法利夫人椅子横档上。她系条蓝缎小领带,使有管状褶裥细麻布衣领变得笔挺,好像绉领样;只要她头上下动,她下半边面孔就会轻盈地藏进她颈饰,或者款款地再露出来。就是这样,他们两个挨得很近,在夏尔和药剂师谈天时候,他们也进入闲谈,但是谈来谈去,总离不开个固定中心,那就是他们共同兴趣:巴黎演出,小说名字,新式四对舞,他们不认识世界,她住过托特,他们现在住荣镇。他们翻箱倒柜,什都谈,直谈到吃完晚餐。
上咖啡时候,费莉西到新居去把房间准备就绪,四个客人没等多久也离席,勒方苏瓦太太靠着炉火余烬已经睡着,马夫手里提着盏灯,等着把包法利夫妇送去新居。他红头发上还沾着碎麦秸,走起路来左腿瘸拐。等到他用另只手接过神甫先生雨伞,大家就上路。
全镇都已经入睡。菜场柱子投下长长黑影,土地是灰色,好像夏天晚上样。
不过,医生住宅离客店只有五十步远,大家差不多立刻就互祝晚安,各走各。
艾玛进门廊,就觉得石灰渗出冷气,好像湿布样,落在她肩上。墙是新粉刷,木楼梯嘎吱地响。楼房间没有挂窗帘,道淡淡白光从窗口照进来。隐隐约约地看得见树梢,还有远处在雾中半隐半显牧场,沿河道草地在月光下冒出水汽。房间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五斗柜抽屉,瓶子,帐杆,镀金床栏,堆在椅子上褥垫,搁在地板上面盆,那两个搬家人,随随便便把家具放下。
她这是第四次在个陌生地方睡觉。头回是进修道院那天,第二回是到托特那晚,第三回是到沃比萨,而这次是第四回;每回似乎都在她生活中开始个新阶段。她不相信:在不同地方,事物会现出相同面目;既然过去生活不如人意,剩下来等待消磨时光,当然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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