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席相陪。须臾,酒过数巡,众人猜枚行令,耍笑哄堂,不必细说。正是:
才见扶桑日出,又看曦驭衔山。
醉后倩人扶去,树梢新月弯弯。饮酒热闹间,只见玳安儿来附西门庆耳边说道:“娘叫小接爹来,说三娘今日发昏哩,请爹早些家去。”西门庆随即立起来说道:“不是摇席破座,委第三个小妾十分病重,咱先去休。”只见花子虚道:“咱与哥同路,咱两个搭儿去罢。”伯爵道:“你两个财主都去,丢下俺们怎!花二哥你再坐回去。”西门庆道:“他家无人,俺两个搭里去是,省和他嫂子疑心。”玳安儿道:“小来时,二娘也叫天福儿备马来。”只见个小厮走近前,向子虚道:“马在这里,娘请爹家去哩。”于是二人齐起身,向吴道官致谢打搅,与伯爵等举手道:“你们自在耍耍,们去也。”说着出门上马去。单留下这几个嚼倒泰山不谢土,在庙流连痛饮不题。
却表西门庆到家,与花子虚别进来,问吴月娘:“卓二姐怎发昏来?”月娘道:“说个病人在家,恐怕你搭这起人又缠到那里去,故此叫玳安儿恁地说。只是日日觉得重来,你也要在家看他是。”西门庆听,往那边去看,连日在家守着不题。
却说光阴过隙,又早是十月初十外。日,西门庆正使小厮请太医诊视卓二姐病症,刚走到厅上,只见应伯爵笑嘻嘻走将进来。西门庆与他作揖,让他坐。伯爵道:“哥,嫂子病体如何?”西门庆道:“多分有些不起解,不知怎好。”因问:“你们前日多咱时分才散?”伯爵道:“承吴道官再三苦留,散时也有二更多天气。咱醉要不,倒是哥早早来家便益些。”西门庆因问道:“你吃饭不曾?”伯爵不好说不曾吃,因说道:“哥,你试猜。”西门庆道:“你敢是吃?”伯爵掩口道:“这等猜不着。”西门庆笑道:“怪狗才,不吃便说不曾吃,有这等张致!”面叫小厮:“看饭来,咱与二叔吃。”伯爵笑道:“不然咱也吃来,咱听得件稀罕事儿,来与哥说,要同哥去瞧瞧。”西门庆道:“甚稀罕?”伯爵道:“就是前日吴道官所说景阳冈上那只大虫,昨日被个人顿拳头打死。”西门庆道:“你又来胡说,咱不信。”伯爵道:“哥,说也不信,你听着,等细说。”于是手舞足蹈说道:“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先前怎避难在柴大官人庄上,后来怎害起病来,病好又怎要去寻他哥哥,过这景阳冈来,怎遇这虎,怎怎被他顿拳脚打死。五十说来,就象是亲见般,又象这只猛虎是他打般。说毕,西门庆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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